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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個電話,旬旬這才被召喚了過來。
“你沒帶夠錢,你男朋友身上也沒有?”旬旬很是不解。
曾毓喝了口旬旬讓侍應生倒上來的熱茶,笑得差點被嗆住。
“我看還差幾百塊,本來也打算讓他先墊上,誰知道剛聽說我錢不夠,那傢伙就說臨時有急事要先走了,跑得比兔子還快,把我一個人晾在這裡,你說好笑不好笑?”
“一點都不好笑。” 旬旬誠實地說。“你那是什麼男朋友,有他這樣做事的嗎?你挑男人的眼光不但不長進,反而倒退得不行,都不知道從哪裡忽然冒出個莫名其妙的新男朋友。”
“不是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是我的健身教練,教普拉提的,人長得真帥,聲音又好聽,還會哄我開心。姑奶奶我年末掃貨的時候遇上商場收銀臺排長龍,他硬是給我排了一天一夜的隊,所以我就想,行吧,就他了。平時出去我掏錢也沒什麼,吃吃喝喝,一個人該花的不也得花?哪知道這才幾百塊,他就現出原形了,就這點出息,我真是瞎了狗眼。”曾毓還在笑個不停。
旬旬說:“我看你是瘋了。”她掏出錢,替曾毓把帳給結了。
曾毓的胳膊重重地搭上旬旬的肩,大著舌根說:“男人都不是東西,還是你好,旬旬,我正式宣佈你是我的好姐妹!”
旬旬苦笑:“你饒了我吧,好姐妹就是在你尋歡作樂的之後買單的那個。”
曾毓笑嘻嘻地說:“趙旬旬,人不能忘本,這事我也替你做過。”
“盡胡說。”旬旬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拿下曾毓的手,問道:“還能不能走?我送你回去。”
“不要說走了,讓我飛都沒問題。問題是急什麼呀,考驗你的時候到了,你不能再像嫁給謝憑寧時那樣老在家等他,該學會適當地讓男人嚐嚐等你的滋味。聽我的,再陪我坐會。”曾毓說著,當著旬旬的面打了個電話,先是問對方的“急事”辦好了沒有,繼而又軟語溫言地告訴他,系統早正常了,她買了單又想換個地方喝幾杯,想看看他還要不要過來。
想必是對方給了肯定的答覆,曾毓笑道:“你的急事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她笑夠了,換了口吻大聲嘲弄道:“不就是幾百塊的事吧,你就算是沒錢也拜託拿出點見識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東西,那點錢就當老孃用來包了你!現在我對你沒興趣了,從今後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她罵完,對旬旬說道:“真解氣,我的日曆又撕下了一頁,可惜沒來得及給你辦張打折的健身卡。”
旬旬說:“你還惦記這個,我都多少年沒去了,結婚後我發現做家務比什麼都能鍛鍊身體。你找這個男人,不就是給自己添堵的?”
曾毓靠回去,自我解嘲之餘又有些失落。“我原本以為再怎麼樣我們都可以過了這個冬天。”
忽然又聽到這個說法,旬旬頓時又想起了池澄,心中一動,也翻出自己的電話,果然,那上面已有四通未接電話,除了一通來自於豔麗姐,其餘都是池澄打來的,周圍的音樂聲太大,以至於她竟沒有覺察。
旬旬給他打了回去,好像才響了那麼一聲,就聽見池澄大聲道:“原來你還活著啊?”
旬旬哭笑不得地向他說清楚緣由,他這才口氣緩和了些,一聽她還和曾毓在KTV裡,當即表示自己過來接她。
旬旬本想說不用了,但考慮到曾毓現在半醉半醒的狀態,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能死要面子。她放下電話,只見曾毓短暫的亢奮過後,又回到了人事不知的狀態。剛才旬旬接電話的時候,她還一直在擺弄手機,現在歪倒在沙發上,手機從垂下的手中跌落到地板上也渾然未知。 旬旬給曾毓撿起手機,不小心看了眼螢幕,那裡正顯示寫資訊的狀態,但上面一個字都沒有,看來她剛才按了半天按鍵,又把打出來的內容通通刪掉了,而收件人那欄的名字果然是連泉。
旬旬瞭解曾毓,她說不在乎,其實是太在乎。害怕失去,所以縮足不前,大聲說自己不想要。只是不知連泉是作何想法,明明外人眼裡一看即知彼此有情的兩人,偏偏作繭自縛地猜著心。成年人明白的事越多,心裡容納勇氣的空間就越小,不太容易做錯事,但也往往錯過了 “對的”幸運。
池澄路上用的時間並不長,一見到旬旬就埋怨道:“我回家不見你,打電話又沒人接,還以為出了什麼事,特意去了趟你媽家,又撲了個空。原來你在這快活。”
他還是旬旬印象中那個池澄,沒有任何偏差,但謝憑寧和周瑞生的話猶在耳邊,讓旬旬一再懷疑自己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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