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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來。
“不要忘記,你還有父親,他還在等著你回去。”韻柳說。
“太太,您快些出來吧,要是讓軍長知道了,我可就慘了。”男傭人已經在那裡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了。
蓉欣很快就出去了,韻柳目送著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院門後。院門又被重新鎖上了。
韻柳返身慢慢走回到床前去,獨自坐在燈下,她默默的流起了眼淚——能夠向蓉欣和盤道出自己心裡那段一直不敢示人的隱情,親口向她道一聲對不起,是韻柳一直以來放不下的心事。……現在這個心事終於了了。
屋外的天越來越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時間好像又回到了幾年前,她和母親被關在林府的那個小別院裡,看著日升日落,感受著四季冷暖的更替,一年又一年……
韻柳猛然從夢中驚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睛,只見床四圍的夾帳,屋子裡有昏暗暗的燈光照著,——夢裡和母親相依為命的情景卻依然還清晰就在腦子裡。
“我這是在哪兒?”她喃喃問著自己,依稀感覺好像還是在林府自己睡了多年的那間屋子裡。她一面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意識還沒能完全清明過來,頭還昏沉沉的,她不得不一手扶住前額,閉上眼睛,等上一會兒。
等到慢慢緩了過來,她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是被關在張府裡,嘴邊不禁幽幽一縷嘆息,一面她緩緩的又把眼睛睜開來了。
嘆息猶未定,一低眼間,卻意外的發現自己身上正蓋著一件厚重的衣服,是一件黑色軍大衣。
………【下篇 三十二、償還(下)】………
厚重的一件男人的黑呢子大衣不知何時被蓋在了她的身上,夢中醒來的韻柳乍一看見,心裡不由得一驚,隨即,她幾乎完全下意識的將臉一抬,果然,她看見了張啟良就在屋子裡。
昏黃的燈光下,他反剪著手,靜默的沉然立在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過來了。
夜不知道已經是幾許深了,他怎麼會在這裡?……韻柳低下臉去,目光又落在了還蓋在身上的那件衣服上。
“剛才我聽見你在問:我這是在哪兒?這讓我想起了我在出外打仗的時候,”忽然聽見他慢慢開了口,低沉的聲音說,“晚上在荒野地裡宿營,半夜醒來時,常常就會有這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
韻柳聽見他的話,略顯遲疑的抬起了眼,默默看著燈下他有些清冷孤寂的背影,心裡莫名的有一些觸動,的確,那是一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離開六安之後,流落在上海,或是孤身在香港的時候,她每每夜半夢迴,常常就會生出這種感覺來,——那種孤獨,那種不安全,每每會讓她心口陣陣窒息的痛。
“明天又要上戰場了,”他接著道,“這次,這一場仗,”說著,他忽然低低的嘆出了一口氣,自言自語似的低聲道,“不太好打。”
“你現在,”他忽然緩緩轉過了身,看向床邊坐著地韻柳。問她,“是不是在心裡暗暗的希望,我這一去就回不來了?”他的嘴角依然帶著那一絲似是看淡一切的輕笑,不過,不知為何,當他和韻柳的目光相接觸到的那一刻,他的笑卻忽然變得有些勉強、滯澀。撇開了落在她臉上的目光,他地臉也轉而一派深沉。手機小說站。zZz。
“我並沒有那樣想。”韻柳低垂下了目光。
“我記得你的兒子好像是叫小寶。他很可愛。”她接著說,“小寶他年紀還那麼小,還很需要你的照顧,需要你的保護。”韻柳正在把那件大衣從身上揭開來,說到這裡的時候,她深深頓了一頓。用手去把那件衣服慢慢捋順,她一面接著輕聲開口道:
“你一定要安然回來。我不想一個孩子沒有了父親。”
“你的衣服。”從床邊站了起來,走去他的面前,韻柳伸手把大衣遞給他。
張啟良看了看她。他沒有作聲,伸一手過去把衣服接了過來。
“你……”韻柳忽然又驚又氣的抬起眼看著面前的張啟良,他卻是帶著一點好笑地眼睛平靜靜的看著她。
“好涼的手。”他說。剛才遞衣服給他的時候,他一手接過衣服。另一手卻轉而就去把她還沒等收回來地手給一把捉住了。
“請你弄清楚,我不是你的太太。”韻柳冷冷沉下了臉,她現在真是後悔自己剛才竟然還會對這樣一個無恥之徒生出了一點憐憫心。
“我知道。”他卻淡淡的口氣說,“對蓉欣,我可不會這樣。”
他的話不由得讓韻柳微微怔了一怔。
“蓉欣在我眼裡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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