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著說。她的聲音聽起來放鬆了下來,這樣的問題沒什麼嚴重的。“我知道帕維爾,我們經常聊天,你為什麼問起他?”
“嗯,”布魯諾說,字斟句酌的,生怕說出不該說的話,“我們來到這裡以後,我在橡樹下做了一個鞦韆,從上面掉了下來,傷了膝蓋,你還記得嗎?”
“是的,”瑪麗婭說。“它沒有再傷著您吧?”
“沒有,不是這個問題,”布魯諾說。“是當我受傷的時候,帕維爾是當時唯一在家的大人,他把我帶到這裡來,清洗了傷口,塗了綠色的藥水。那藥水有些疼,但我想會讓傷口好一些,然後他給我纏上了繃帶。”
“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這麼處理傷口的。”瑪麗婭說。
“我知道,”他繼續說。“就在那個時候,他告訴我他根本不是個侍從。”
瑪麗婭的臉有點僵住了,沉默了一會兒。相反,她看向別處,舔了舔嘴唇,然後點點頭。“我知道,”她說,“他說他的真實身份了嗎?”
“他說他曾經是個醫生,”布魯諾說。“這聽起來根本就不是真的。他不是一名醫生,是嗎?”
“不是,”瑪麗婭說,搖搖頭。“他不是一名醫生。他是一名侍從。”
“我就知道,”布魯諾說,為自己感到高興。“那他為什麼對我說謊?根本沒有什麼意義。”
“帕維爾不再是醫生了,布魯諾,”瑪麗婭平靜地說。“但是他曾經是。在另一種生活裡。在他來這裡以前。”
布魯諾皺著眉左思右想。“我不明白,”他說。
“我們幾乎都不明白。”瑪麗婭說。
“但是,如果他曾經是一名醫生,那為什麼現在不是了?”
瑪麗婭嘆了一口氣,朝窗外看了看,確信沒有人過來,然後向椅子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兩人坐下來。
“如果我把帕維爾以前的生活經歷告訴您,”她說,“您不能告訴其他任何人——您明白嗎?否則我們都會有麻煩。”
“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布魯諾說,他喜歡聽一些秘密的事情,而且一般都會守口如瓶,幾乎從不散佈,當然除了十分必要的情況,當他別無選擇的時候。
“那好吧,”瑪麗婭說。“我把我所知道的告訴您。”
那天,布魯諾遲到了,但是像往常一樣,他的新朋友盤著腿坐在地上等他。
“很抱歉我來晚了,”他說著,把一些麵包和乳酪從鐵絲網遞了過去——雖然他吃了幾口,不過還是剩了一點。“我跟瑪麗婭聊了一會兒。”
“誰是瑪麗婭?”希姆爾問,他狼吞虎嚥地,顧不得抬頭。
“她是我們家的女僕,”布魯諾解釋道。“她非常好,雖然父親說她的薪水過高了。但是,她告訴了我關於帕維爾的事,帕維爾是一個來我們家削蔬菜、在餐桌旁服務的人。我想他也住在你們那一邊。”
希姆爾不吃東西了,抬起頭看了一會兒。“在我們這一邊?”他問。
“是的。你知道他嗎?他很老,在餐桌旁服務的時候穿一件白色的夾克。你可能見過他。”
“沒有,”希姆爾說,搖搖頭。“我不認識他。”
“但是你肯定認識,”布魯諾生氣地說,好像是希姆爾故意在和他頂嘴。“他不像一般大人那樣高,一頭銀灰色的頭髮,有點駝背。”
“我想你不知道我們這邊住著多少人,”希姆爾說。“成千上萬。”
“但是,他有名字,帕維爾!”布魯諾堅持說。“當我從鞦韆上掉下來的時候,是他幫我清洗傷口以免感染,還給我的腿綁了繃帶。不管怎樣,我跟你說他,是因為他也是波蘭人。像你一樣。”
“這裡的絕大多數人都是波蘭人,”希姆爾說。“雖然有的人來自波蘭以外的其他地方,例如捷克斯洛伐克,還有——”
“是的,但是正因為這樣,我才以為你可能認識他。不管怎樣,他在他家鄉的時候,是一名醫生,但是來到這裡以後,就不准他當醫生了。如果我父親知道是他幫我處理的傷口,那麼就麻煩了。”
“士兵們不像普通人,”希姆爾說,吞下最後一口麵包。“做事的方式與普通人完全不一樣。”
布魯諾點點頭,雖然他不是很明白希姆爾的話,他抬頭看著天空。過了一會兒,他看著鐵絲網的那一邊,問了一個心中長久祈禱的問題。
“你知道你長大了以後想做什麼嗎?”他問。
“是的,”希姆爾說。“我想在動物園裡工作。”
“動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