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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
哪兒能這樣呢,我手心兒都出汗了。
錢書陽說陸路你過來我心裡有事兒我好難受。
我說去你媽的鬼。
真的真的我太難受了我不知道找誰說了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了。
我加班呢。
陸路我要死了。
“……知道了,”我嘆了口氣,“你在哪兒?”
14 他
“他結婚了……我早該想到的,嗯。”
我大學剛畢業那會兒曾經跟家裡出過一次櫃,現在想起來,那真是把我畢生的衝動與勇氣都花光了。
那時候我還跟錢書陽在一塊兒,小日子過得如膠似漆。我們倆在南益兩所不同的高校,大四那會兒就在兩個學校之間租了間小戶型住著,下了課或者白天在招聘會上晃完就順兩把青菜回家做飯,吃完飯刷碗散步看電視,有時候我打遊戲他看碟,整亢奮了就相互□著大被一蒙共赴巫山,真真是過著神仙般的日子。
那時候我才是真正踏入了南益同性戀的社交圈子。因為錢書陽是在南益讀的高中,跟喬寶霽是同學,幾年下來兩個人你帶我我帶你地積累了不少圈中人脈。錢書陽把我帶進了這個圈子,自己卻好像一副閒雲野鶴的樣子,沒有想要融進來的意思,以至於後來反而是我跟小寶她們比較要好,還扯到假結婚等等——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
那會兒圈子裡有一對挺出名的情侶,年輕時候都是南益gay圈兒的風雲人物,兩人看對眼後一好就是七八年,算是圈子裡的楷模。我們認識他們的時候兩個人都三十五六了,家裡催婚催得厲害,於是兩個人一合計,一塊兒跟家裡把櫃給出了;兩家人雞飛狗跳地鬧騰了一陣兒,後來也不鬧了,安安心心陪著兩個人一塊兒過日子。
這件事在圈子裡影響很大,禁界甚至還專門為此開了個慶祝會。那陣兒我們身邊有挺多人跟著風出櫃,有成功的有失敗的;我在一次跟錢書陽雲雨完之後摟著他突發奇想,說要不咱們跟家裡說了吧,我不想再這麼藏著掖著了。
錢書陽扒拉著被角說嗐,其實我媽知道我的事兒。
那你爸呢?
他跟我媽離婚之後我就沒怎麼見過他了,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他靜靜看我一眼,不知為何笑了:媽媽現在有弟弟了,心思也沒在我身上。
我握著他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下,說不成,我還是得跟我家裡說;我要跟你在一塊兒。
錢書陽那時候抬眼望著我,特別甜地笑了下:好呀。
我立馬暈得找不著北了。
那次出櫃的結果自然很悲壯,我跟家裡徹底鬧翻,發誓有生之年絕對不回鳧州。畢業那會兒我被學校催著把剩下的私人物品搬出學生公寓;當我扛著兩大箱蚊帳被褥臉盆水壺走回我跟錢書陽共有的“家”時,兜裡只有七百塊錢現金。我揹著錢書陽把大學裡的書和值錢點兒的家當都賣了,一下午進賬三百二;我攥著錢疲憊不堪地又跑回那個“家”裡,心中一片慘烈。
但那時候的我覺得只要有錢書陽在,就什麼都是幸福的。錢沒有了可以賺,反正我又有知識又有體力;我這麼想著,可工作就是不來。有回有個私人企業終於有意向要我,可開的月基本工資只有八百塊,我思前想後,心說總比沒有好,一咬牙就要去了。那次喬寶霽實在看不下去了,趕在我籤合同之前火急火燎地遞了三萬塊錢給我:“你傻呀,你在學校裡是什麼成績啊,憑什麼八百塊就把你給買斷了呀?你的本事我知道,找不著工作真的就是運氣不好,真的真的,你老能幹了!我爸都誇你呢!……這兒三萬塊錢你拿著,算我借你的。我也還沒工作,不好意思找家裡要太多。這個是我平時零花啊兼職啊存下來的,再多就沒有了。你拿去先把你們那房租水電什麼的給付了,改善下伙食,你們倆一人置辦一身兒行頭什麼的,精神氣兒足了才好去找工作……嗐,急什麼,大不了你上我爸的公司來,怕什麼啊,凡事有我呢,傻帽兒……”
錢書陽好像習慣於在他失魂落魄的時候把我召喚到他的跟前,比方說我苦逼兮兮加了半天班又頭腦一熱跟喬謙山表白了的那個週末。
我猜想錢書陽大概認為我永遠是他的一個什麼物件,高興了拿起來玩兩下,不高興了放在一邊,但又萬萬不可以有別人來碰觸。
我真真是恨透了他這一點。
而最最可恨的是,我明知道這樣卻沒有辦法拒絕他。
我常常想,我這麼做是因為拉不下臉皮麼,因為他可憐麼,還是因為我還是愛著他呢;我經常思考到腦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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