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4/4 頁)
頭,看見是餘樂樂,聲音顫抖:“你來了?”
沒等餘樂樂說話,她握著女兒的手,聲音裡有隱隱的歉意:“本來不想叫你來,可是想想還是要告訴你……”
話音未落便被餘樂樂打斷:“我該來的,天天是我弟弟。”
聲音不大,於叔叔聽到了,他回頭,目光裡有擔憂、有感激、有欣慰,糾纏而複雜。
餘樂樂坐到媽媽身邊:“怎麼回事?”
媽媽的眼淚終於掉下來:“都怪我,我推他去樓下曬太陽,看見三樓的鄰居,就多聊了一會。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自己轉著輪椅到了路邊,有人倒車,沒看見他,就被撞了……”
餘樂樂一臉寒意地轉頭,看見一個瑟縮著的身影站在角落裡,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衣服上沾滿油膩,眼睛裡滿滿的都是驚恐。
他顫抖著,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定定地看著餘樂樂,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在他頭頂上方,手術室的紅燈刺目地亮著。
不過也就是個孩子。
餘樂樂眼睛裡的火苗漸漸熄滅下去,全身的力氣都好像被抽走了,那些憤怒在看到這個惶恐而驚懼的孩子的剎那似乎都被撲滅了。是了,其實這個肇事者也不過是個孩子。
車禍——對餘樂樂來說這是個永遠不能碰觸的詞彙,這個城市裡每天都在上演車禍的悲劇,電視裡常常會有鮮血淋漓的報道,每到這個時候,餘樂樂當機立斷都會選擇更換頻道。她永遠無法忘記一場車禍給自己帶來了什麼,那種切膚的痛她壓根沒有勇氣去回憶,更沒有力量再承受一次。對她而言,這普天下的肇事司機都是一樣的可惡,這城市裡所有的桑塔納轎車都活該爆胎!
可是任是傻子也能看清楚:面前的這個孩子,他和於天年紀相仿,臉上帶著凍瘡、嘴角也破裂了,露出鮮紅的血絲來。這樣的一個人,你心裡就算有再大的仇恨、再無法癒合的傷口,又能說什麼呢?
餘樂樂頹然地坐到椅子上,連海平只是靜靜地站在一邊。他抬起頭,看看身邊焦急的於叔叔、啜泣的樂樂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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