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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明明是我生辰,為什麼我還得背完它才有飯吃?一郎哥,你別太嚴啊……”
東方非立刻掀簾出轎,注視著少年纖瘦的背影消失在街頭。
“姓阮嗎……哼,一個阮臥秋,一個阮東潛,如今又來一個姓阮的,難道姓阮的,全跟其它人不一樣?到了我手裡,總會一樣的,沒個例外。”東方非暗聲道。
但在此之前,總要搞清楚一個小小的少年到底是有何本事,能讓石敢當飄浮在空中……
第二章
一推開客棧破舊的老門,白衣少年立刻察覺有人正在看著他。
他暗自沮喪,點上桌上蠟燭,房內頓時微有亮光,照出坐在床緣的銀髮青年。
“一郎哥,你還沒睡啊?”少年討好地笑道:“你身子不太能熬夜,怎麼不早點睡呢?”
那青年雖然有老人般的髮色,但膚若凝脂白玉,瞳似藍海,相貌平凡,光滑無皺的容顏猶如二十出頭的青年。他默默凝睇少年一會兒,直到少年心虛地移開視線後,他才柔聲說道:
“冬故,我怕你獨自在外,要有了意外沒人照應,所以請懷寧去找你了。”
阮冬故摸摸鼻子,勾來個凳子在床前坐下,笑道:
“一郎哥,這些年我半夜三更在外頭,可也沒出過事啊。”
“那是懷寧一直在你身邊,你當然出不了事。”
“好歹我也跟懷寧是同門師姐弟,他會的功夫我也不差啊,一郎哥,你先休息,換我來等懷寧。”
“冬故,今天是你生辰……”
“耶!”阮冬故這才發現他的稱呼有變,驚訝地問道:“一郎哥,平常你堅持一定叫我東潛的,怎麼今天叫回我的本名了?”
“今天是你十八生辰,也只有今天喊你一聲冬故,明天你還是阮東潛。”
“是冬故是東潛都無所謂。不都是我嗎?”她咧嘴笑道。
鳳一郎聞言,不知該煩惱她太不拘小節,還是要慶幸她不如小姑娘斤斤計較。
“今晚你上哪兒了?‘將進酒'背好了嗎?”
“唔……”她生來就不是油嘴滑舌的人,更不會在一郎哥面前說假話。她坦承道:“一郎哥,你知道的,我從小就不喜歡讀書,腦子也不好……”見他攏聚眉心,她爽快地笑。“我知道你一向疼我,容不得我自貶,可是我是實說實話,天生聰明的是你,我呢,要不是仗著一郎哥,是怎麼也不能一路做到戶部侍郎的,是不?”
“你不笨。”他溫聲道,眸帶憐惜。
“是是是,我不笨,可也背不起一首詩來。”
“你在背詩的時候想什麼?”
她想了會兒,道:“想挺多事的,一會兒想起過去的案子,一會兒又想起明天該要做什麼事,就是沒法專心,對了,我還在街上遇見強盜呢。”
“強盜?”他聞言,連忙掃過她的全身。“你有沒有事?”
她哈哈大笑拍著胸。“我會有什麼事?我一個人可以力抵十個大漢子……”神色微黯,惱道:“只是我沒有想到,連京師裡也會有強盜,一郎哥,什麼時候才會像你說的故事那樣,天下的百姓即使家家戶戶把門開啟,也不會有賊人入侵呢?”
“遲早會的。”鳳一郎見她很快振作起來,明白她的優點就是不會沮喪太久。正因她就是這樣的性子,才會深深吸引著他。
“一郎哥,我在街上遇見一個跟你同樣聰明的人呢,他才跟那些搶匪說了幾句話,就能鐵口直斷他們是京師裡的居民。如果他為皇朝做事,會是皇朝之福。方才我真該送他回家,下回好登門拜訪,求他為我做事。”
“也許對方誌不在此。”他微笑,看著她眉飛色舞地誇讚其它人。
“那我就學一郎哥說的故事,三顧茅廬,他總會被我的誠心感動的……一郎哥,床讓給你睡,你起來做什麼?”可千萬別逼她背完詩啊,她很怕的。
“你兩年來的薪俸所剩無幾,一進京師,物價更高,我們才迫不得已三人共住一房。以往我睡床,但現在你已經十八了,總不能讓一個黃花大姑娘跟懷寧打地鋪睡吧?”
“那又有什麼關係?”她不以為然。“一郎哥,你身子不比我健康,那地板又冷又硬,如果你因此受了風寒,我才會過意不去呢。”
“我只是阮家總管的養子,同時也是阮家家僕,你是小姐,我睡地板才是應該。”鳳一郎平靜地說。
阮冬故聞言皺眉,不悅之情溢於言表。
“一郎哥,我一向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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