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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們告辭了。”
任穎之對這麼輕鬆被擺平不滿意極了,可是能說什麼呢?
“等等……”
眾人留步,任護成早一步說道:“至於誣告的舉人……”
“這屬下自會給予教訓,不過他功名在身,治罪是不太可能。”縣令會意。
“行了,只須教訓他以後別再惹事。”任護成笑笑,故作寬允。
人走了後,任穎之憤憤譏嘲,“哼!這時候你倒會自承是任家的子孫了。”
“我只說是你的兒子。”一山遠比一山高,有了嶽翠娘當靠山,任穎之很難不被自己的兒子將一軍,“難道不是嗎?這倒要去請教娘了。”
“胡說八道,你少去挑撥。”任穎之不甘不願的抱怨,“媳婦?我何時多了媳婦了,以上壓下,我這官譽早晚都被你給毀了。”
任護成一副“關我何事”的氣人樣,還是文鑑真天生喜歡追尋見解,他代答道:“那位就是楊姑娘,大人媳婦有著落了。”
“哼!”任穎之聽了更不是味道,花好月圓人團圓嗎?翠娘到現在還獨居在外呢,氣煞人!
“是你得了好處,藥箋的事找人去查,為什麼找我?”
哪有人聽到兒子有喜事會不高興的?這家人都不能以常理衡量,魯鶴蔡和文鑑真再次獲得印證。
“如果是我去也行,不過到時我一不留神逮不到薛賓昆時可別後悔——難道你不想娘回來嗎?”頓了一下,任護成存心吊著父親的胃口。
“少誆我,這有什麼……薛賓昆?!”謀害嶽婉兒的主兇?翠娘一直抱撼的癥結,那禍害竟沒被火燒死,這真是天賜良機。
“怎麼樣,我可是好心成全你和娘。”
“天曉得。”任穎之轉身已經急著謀計策去。
任護成像臨時想到,一併交代,“哦,還有,別忘了想辦法通知楊大叔來揚州,”
“關我什麼事?”他連頭都不回的說,哼!
“誰叫你姓任,而楊大叔仍算是任莊的下屬,所以這樣。反正都要和任莊聯絡,不差多這一件。
任穎之氣得牙癢癢的,還是隻得任他得意洋洋猖狂而去。
幾天沒去診視林家婆婆了,易為賓為了纖雲失蹤,發了狂的翻天覆地的找,卻遍尋不著。經過木屋時他猶豫了一下,就一刻鐘,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門一開,惡濁的空氣夾雜著腐臭,四周髒亂得不像有人居住,雁虹呢?他心裡冒上疑問。
易為賓來到林家婆婆床前,婆婆已氣絕多時,嘴裡、臉上還有頭髮全都髒汙成一團,那黑黑乾枯的漬痕像是藥液。目光巡了一回,不見有人。小几上還有一大碗的濃稠藥汁,他走過去觸控碗身,溫的。
前後又繞了幾回,易為賓還是沒找到雁虹,再進房裡,就看一蓬頭垢面的人捧著碗往床上屍體嘴裡灌藥,而藥汁不斷流出來。
“你在幹什麼?”易為賓走近問,那婦人充耳不聞,他一碰她,她馬上強烈的掙扎喊叫,“雁虹?!”他認出聲音。雁虹只是不停哭叫、雙手不停的灌著藥。
“雁虹!是我,你在幹什麼?”他大聲咆吼,使力扳她回過頭看他。
“放開、放開我!”她又撞又咬,完全投有理智可言,她甚至不認得他了。
“你婆婆死了,聽清楚沒,死了,你再喂她藥也沒有。”這簡直是……她完全聽不進去,只是拼命想掙脫他,他用力搖晃她眉膀想喚醒她,“雁虹,人清醒一點。”
他稍微一鬆脫,她就馬上奔回床邊,易為賓終於意識到她瘋了,迫不得已只得打昏她。
唉!屋裡一個瘋了,還有一個死了的人……屍體散發陣陣的腐臭,就先處理後事吧。
雁虹醒來後就呆呆的不動也不說話,整個人空洞得宛如靈魂出竅。
易為賓草草將屍體掩埋在屋後空地,回屋後看到她這樣,又是一嘆。他伸手拉起她,她倒是沒反應的順從,靜靜跟著他走。
“這是你婆婆的墓,屍體都開始腐爛了,沒時間好好慎重安葬,一切就從簡吧。”
他讓她跪在靈前,自己打弄些匆促間準備的祭品,斟酒、灑紙錢,點燃香,他遞給她香,而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要做什麼。
“給你婆婆上香。”他迫令她雙手合掌接好,陪著她靜靜站立,一直等到香都燃過了一柱,一直到她雙頰漸漸佈滿淚水,他才鬆口氣讓她獨處。
雁虹霎時崩潰了,她叩首再叩首,她痛哭失聲,鬱積多日的悲傷自責終於恣意流洩,甚至將額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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