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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資格過問本將軍的事!放手!”
“不准你喝酒。”酗酒傷身這事,略懂藥理的她會不明白嗎?為何要故意戕害自己的身子骨?
“不準、不準,你除了說不準外還會說什麼?就算是皇兄派你在我身邊跟前跟後,但你的職責不過是名護衛,我醉飲與否幹你何事?你護的是我的腦袋,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邢培玠張口,似乎想說些話,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知道該為自己辯解,告訴她方才他所說全是為她著想、全由於擔心她的身子,但口拙的他更明白如果真開口,也是辭不達意,只會惹她更惱火。
明明是擔憂,但他說不出,怕又是另一次惹她氣惱的辭不達意。
身後不出一絲聲響,鳳嫦娥惱火地在他圈起的天地間轉身,四目相對,看見一張面無表情盯視著自己的嚴峻面容,忽然覺得自己那些時日的作繭自縛好可悲。
他的不準不過是在為當年他造成的一切贖罪,並無其他意思,否則不會是這麼一副木然神情。
情愛,本就該快刀斬亂麻!
“緣分天定,誰辜負誰都是定數,怪不得誰,你不必為了贖罪待在我身邊;生死有命,冷焰的事我能自理,我這麼說你該滿意了吧?可以改變心意向我皇兄說明,不必再惺惺作態的跟前跟後,你不欠我什麼。”
心念一定後的鳳嫦娥強壓下今生今世無法消融的滿心怨懟道出違心論,打定主意不讓他再有機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如此的迫切只因她怕,怕心底收情斂愛的決定,因他的跟隨而逐漸動搖。
是的,她怕,怕自己。
再怎麼告誡自己必須絕情,但心知肚明啊!明白纏繞在自身的情絲有萬縷千絲,清楚自己漠然絕冷的表相下,潛藏多少每日每夜積累的深情款款,只為他,只給他一人。
可他不要,當年的毅然訣別時就擺明了他不要,不要她給予的情、不要她深植的愛,甚至不要——呵呵……他只要他的主子,那個她至死絕不承認出自同一血脈的男子!
偏偏皇兄彷彿故意試探她,下了這道命令,連後路都不給她一條。
調不走他,唯今之計只有逼他自行離去。“說謊。”自發頂落下如此簡短二字,斷了她打定的算盤。
冷凝的眸光因他的低啞嗓音震裂出幾不可見的細縫,洩露主人心慌之餘來不及掩飾的脆弱。瞪視的眼寫滿太多複雜的心緒,有愛、有恨、有傷、有痛,有太多太多的不願回首,偏又不得不被眼前人逼出昔日記憶的惱怒。
深怕被看穿,鳳嫦娥立刻別過臉。男子的粗糙兩指卻將她的臉輕易扳回,重新鎖進兩潭永遠只閃動執著。鎮靜如硯般平滑的墨池當中。她所見的這一雙眼都是這樣平靜無波的,彷彿沒有任何事、任何人能讓他的目光有所動搖。
或者,只有他的主子出事時,她才會從這雙眸裡窺見一絲一毫的紛亂失緒。
她始終不會是吹皺這兩潭墨池的輕風,因為他根本無視於她,而且毫不在意。
那麼,當年的情愛、當年的契合又是為了什麼?難不成只是一時間的意亂情迷,只是他一時間對她姿容的意亂情迷?領悟後:自丹田竄升一股無法言喻的笑意,半晌後終於衝口而出。
“哈哈哈……”此刻,千萬根針扎般的痛楚令她發了狂似的仰首大笑,倔強得不肯落淚,寧可把淚化成陣陣領悟後自嘲的笑聲,宣洩於天地,“哈哈哈……”
是她自以為是、是她作繭自縛、是她自作多情!原來……原來他並沒有動情吶!互屬的激越、相擁的溫情、枕邊的耳語,不過只是一夜清露,晨後便隨朝陽蒸散無蹤。
呵呵……認真看待這段情愛的她、因此而付出無與倫比的代價,最後投身戰場,想借以忘卻情傷的她好可笑,這麼愚昧的自作多情、自困情網還不可笑嗎?“哈哈哈……”原來他不愛、不愛她啊!鳳嫦娥愈想,愈止不住發自內心的笑意。
“嫦——將軍?”呼之欲出的親暱鎩羽在理智中、口頭上顯明的主僕之別。
“將軍?你稱我將軍?”笑聲漸止,化出一句輕問。
“你統領御軍,官拜將軍。”他解釋。
鳳嫦娥先是雙唇一抿,半響贊同似地點了點頭。“的確,如你所說,我鳳嫦娥是將軍,是承天王朝唯一的女將軍。”
“你——”正想開口問她為何出此言時,鳳嫦娥突如其來的拍開他雙臂退步的舉動截去他說話的時機,他只得作罷。
彷彿之前的衝突、爭執不過是黃梁夢一場,醒後什麼也沒發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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