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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才想好好開罵一頓,好不容易癒合的傷處傳來劇痛。
“單、破、邪、你、去、死——”敢光明正大佔她便宜,而且她現下還是個老媼面容。
“霓兒——”偷香不成的單破邪有點無奈,他正想偷吻她的發呢!
“別叫我!好好過完你短暫的生命,二十日。”
話一完,褚姁霓拔空凌風而去,宛如一道虹橫過天際,留下無聲的驚歎。
第七章
“你找我?”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位傾城傾國的絕色佳人,湖水綠的衣衫,淡紫色的羅裙,髮束垂腰未著胭脂的冷著素面,以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由窗外躍入。
該有的防備心在一瞬間瓦解,眼睛眨也不眨的忘了呼吸,連該保持正常的單破邪都為之驚豔。
他知道她很美、很媚,讓人難以自制地心動,但是沒料到恢復原來面貌的她竟如此嬌媚出塵,彷彿是畫裡走出的百花仙子。
美女出東鄰,容豫上天津;整衣香滿路,移步襪生塵。水下看妝影,眉頭畫月新;寄言曹子建,個是洛川神。
“我是到了木人巷不成,還是啞巴國?要浪費時間請便。”褚姁霓作勢要離去。
“等等,霓兒,你不想知道當年血案的經過嗎?”唉!好烈的性子。
一氣就是五天不露臉,害他不知上哪找人去,只好張貼榜文尋湯圓婆婆,還好她來了。
她停下腳步回頭,“不是誘我現身的餌?”
“聰明的魚兒不會上兩次網,你的脾氣不是普通的倔,我敢拿先父的名譽開玩笑嗎?”單破邪走近,握住她的手不放。
“放開。”向來冰冷的眸色逐漸讓怒火取代,她在害怕失足陷入泥沼。
“安靜點,我帶你見個人。”他強拉她來到一位面露祥和,年歲大約近三十四、五歲左右的和尚面前。
“你要超渡嗎?家師便是一方神尼。”她不認為和尚能帶來任何解答。
師父苦心地教養了她十年都改變不了她的心志,一個慈眉和尚是化不開那份血仇。
“你看仔細點,是不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七歲的她該有些記憶。
褚姁霓勉強地望了一眼,一種來自遙遠的模糊影像剌激著她,一個年輕帶笑的男子……
“你……你很像……”她一時想不起來。
“霓丫頭,你長大了,不再是玩泥巴的小野人。”空悟大師難掩悵然地合掌念聲,“阿彌陀佛。”
“文二叔,你是文二叔!”她激動地衝上前,眼中泛起薄霧。
“時間過得真快,霓丫頭都長成個美人,與你姑姑有八分神似。”十年了,他還是無法忘懷。
褚姁霓忍著悲傷的問道:“文二叔為何出家?我記得你準備考狀元光耀門楣。”
封閉的記憶像潮水般湧來,一一在眼前浮現。
“失去你姑姑玉縭,我已萬念俱灰,不再有生趣。”他感慨的一嘆。
本來他想隨後追去,但家中兩老以死相逼他才斷了念,找了處清幽的寺院落髮為僧,為往生的愛人日夜焚香誦經,希望來生再聚首。
“文二叔——”她對不起他,姑姑的仇至今未能得報,有負臨終遺願。
“不要難過了,霓丫頭,冤冤相報何時了,你的未來還很長遠。”空悟大師語重心長的說道。
“是他找你來當說客?”她用唇形朝單破邪罵了句卑鄙。
單破邪無辜的開口,“霓兒,請你聽完空悟大師的解釋再來定我罪。”無妄之災呀!
把頸子給我抹乾淨些!她用眼神如是傳達。“文二叔,出家人能打誑語嗎?”
“霓丫頭,你變了。”以前的她多活潑開朗,天真得人見人愛,永遠是一副無辜的甜笑。
沒想到……唉!造化弄人。
“天變地變家也變了,我豈能不變。”她憤怒地握起拳頭化身羅剎。
“是呀,和尚我愚昧了,這些年你肯定受不少苦,有淚不敢流。”他能體會她的心情。
一個大男人都因受不了未婚妻的受辱想死,遁世到佛門清修來世緣,何況是親眼目睹親人在眼前死去的七歲小女孩。
接獲鄉里的通知時,褚家九十幾口人已覆上白布停放在廳堂中,他在悲慟中只顧著俯在愛人屍首上痛哭,未刻意去細察有無人逃脫。
若是知曉褚家留有後人,他決計不會出家的代為撫育,為無緣的妻子盡一份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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