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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熊淵爸親自下廚做團圓飯。蕊總是在那餐桌下鑽來鑽去,飯飽酒足後它便在那棉毯上躺著傾聽梓憶一家人的歡言樂語。只是它那樣沉醉的耳朵永遠都無法聽懂幸福到底有多遠,它只留下那麼的一雙憂鬱的眼睛在那沉睡中揚眉吐氣。
“爸,祝您身體健康,財源廣進,新年行大運。”天阜和梓憶異口同聲地對熊淵爸說。
“乖,爸也祝你們倆人學業進步,身體健康,心想事成。”熊淵爸很欣慰地對天阜和梓憶說。
熊淵爸摸了摸天阜和梓憶的頭,他的心裡感到很滿足。那一刻,他很想笑,可偏偏笑不出來。不知道這是羞愧還是感動,或許什麼都不是。。。。。。
時間送走了黑夜又帶來了白天。那些喜慶也一天一天地遠去,等到每個人都清醒的時候,一切又如舊。
那些在春節是開得燦爛奪目的花,現已枯萎得七零八落。那些擺在最搶眼位置的年桔,也已讓人當垃圾運走。曾經那些美麗過的東西,在春節過後都不知不覺地消失,什麼都沒有留下便無聲地結束。。。。。。
在春節期間,七彩的煙花總是偶然間在天空綻放,然後爆開的煙花總會給人一個三百六十度的視覺衝擊。流落在某個冰冷角落的人卻不能沿著煙花散去的方向追去,那些人只是眼睜睜地看著那些豔麗的色彩在夜幕中來了又去,最後連他們自己也一起消失於華麗的夜幕。
掛在門前的寫著“恭喜發財,心想事成”的紅紙在風中無聲地飄動。再等到後來,那些寫滿喜慶的話的紅紙也連同滿地碎紅的炮竹紙化為幾縷飄過心靈的青煙。
“梓憶天阜快過來幫我澆水。”熊淵爸微笑著說。
接著天阜二話不說,他拿起水桶便往家旁的那一清水塘跑去。
天阜負責提水,而梓憶則負責淋水。
熊淵爸總是誇獎他們倆人動作快,在誇獎天阜和梓憶的同時,他自己也在手忙腳亂中加快了埋種子的速度。
新的一年,又種下了新的等待和希望。
等天阜和梓憶忙完後,熊淵爸總會不厭其煩地對他們倆人講那些鮮為人知的花的故事。
“種花就好像是種下夢想,你們所流下的每一滴汗水都會被花所吸收。無論這個過程要經歷怎樣的苦痛都好,當你們堅持到最後的那一刻的時候,花便都開了。。。。。。”熊淵爸一邊背對著天阜和梓憶一邊撫摸著那些**的泥土。
梓憶與天阜看著那些埋下了種子的泥土,彷彿看到埋下的夢想正在開花然後結果。
在某一天夜裡,天阜很好奇地問:“爸,我們還要種多久花啊?”
熊淵爸:“天阜,你為什麼這樣問?難道你厭倦種花了嗎?”
天阜:“沒有,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只是。。。。。。”
熊淵爸:“也許你不說,我也是明白的。等你和梓憶再長大一點點吧,爸答應你們,一定要讓你和梓憶過上好日子。”
天阜:“爸,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我。。。。。。”
熊淵爸:“好了,不要想太多了,花總會有怒放的那一天。”
天阜沒有再說什麼話,他心裡想說的話一下子煙消雲散。
天阜寂寞地看著那一個屬於漆黑的天空,風從耳邊輕輕吹過。很多想聽的話聽不見,很多想說的話說不出。遠方躲在漆黑裡的雲在慢慢地長大,也在一天一天地沉默寡言。
飛在晴空中的風箏到底要飛多遠才能覓到幸福的光芒?開在陽光裡的繁花到底要開多美才能得到悲傷者的讚美?活在陰影裡的傷心會不會像空氣那樣死心塌地地熱愛著寂寞?天阜常常一個人躲在漆黑的房間裡這樣問自己。
天阜知道熊淵爸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而他自己卻什麼都做不到。天阜慢慢地開始埋怨自己,埋怨自己的那些被歲月佔領著的懦弱。天阜漸漸地開始不喜歡說話。
有時候,梓憶問天阜,天阜總是等了很長時間才回應一聲半句。甚至有時候天阜會一聲不吭地走開去,只留下梓憶一人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離去。
那一刻,天阜或許不知道,在他的背後,有一個人哭紅了雙眼。
天阜後來慢慢地察覺到梓憶生氣了。
有一天,天阜偷偷地跟著梓憶走上了四望塔。天阜剛想給梓憶一個驚喜,可未等天阜反應過來,他便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自己的前面傳來。
“不用躲了,出來吧,我知道是你。”梓憶背對著天阜說。
天阜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他只好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