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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中央,底下結出雙角菱子,蓮生子息福壽綿綿。
“小姐,你不怕屋子被拆了嗎?”
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十六歲的春草天生是急性子,又膽小如鼠,她心急地喳喳呼呼,沒一刻能靜得下心,竹竿似的兩條腿來回地走動,惹得葉妍心煩。
“讓他們等一等又如何,你急什麼急,把地磨壞了,我扣你月俸來賠。”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她才不理。
“小姐……”她哀叫著。
完成了!桃紅帕子繡出喜氣,葉妍抿唇咬掉線頭,一幅美絕了的圖樣躍於紅巾上,那鳥眼中的譴蜷生動多情,好像說著令人臉紅的情話。
放下繡品伸了伸懶腰,她這才勉為其難的起身,見見不速之客。要是找她做媒,她絕對二話不說的掀簾子見客,哪容客人久候,人家談的是喜事,當然要勤快些,百年才修得夫妻緣。可是沒事上門找碴的,三天兩頭用一張惡人臉嚇壞她家僕從,那就不用多禮相待,隔夜餿水伺候,再用加了鹽巴的茶讓他們洗洗臭嘴。
“妍姑娘……”
“喲——今兒個吹的是什麼怪風,怎麼客氣了,還喊我一聲妍姑娘,沒扯喉嘶吼‘不識抬舉的臭丫頭’?”這人轉性了不成,語氣輕得像豆腐似,軟而無力,而且外面那一排人也不見惡臉。
李怒黝黑的臉皮竟浮出一抹紅。“妍姑娘大人有大量,別計較過去的魯莽,我在此賠禮了。”
“哎唷,承受不起呀!李大哥,你的兇惡嘴臉哪去了,突然和善的對我好言好氣,小女子可嚇得不輕,我心口還卜通卜通的跳著呢!”要女子不記仇,就跟要蝶兒不採蜜一樣,很難。
雖不知這魯漢子為何一反常態,態度恭敬地像個奴才,可一想起他先前的惡形惡狀,張牙舞爪,葉妍就沒辦法心平氣和的對待他,不去刁難兩句。
直性子的李怒突然跪下,當真把主人家嚇出一身冷汗。“我知道以前做了些不是的事惹你煩心了,你打我出氣吧!”
李怒雖個性暴躁卻不失忠心,縱使在外行為未必得體,但對主子的死忠是無庸置疑,為了主子,他連命都可以不要,何況是下跪求人。
“你……你幹什麼,快起來,我還想長命百歲呢!別觸我楣頭。”驚得不小的葉妍跳起來,嚇出一身冷汗,求他別行要人命的大禮。
“我家大夫人請你過府,有事相商。”見她真讓他的舉止嚇白了臉,他身子一挺,站了起來。
“你家大夫人找我有什麼事,該不會是幫說媒吧?”她開玩笑說,不以為李家夫人真需要借用她的長才。
“正是此事。”今天他是奉大夫人的命令前來。
圓潤小臉陡地一愣,怔仲地眨了眨眼。“呃,我剛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房裡待久了,人有些昏昏沉沉地,難免精神不濟。
“大夫人希望你能為少爺找個好姑娘,越快越好。”遲了,就怕沒人敢嫁。
葉妍挖了挖耳朵,再定神一瞧。“不是出自我的幻覺,你家大夫人……真的來拜託我?”
這世道是怎麼了,朗朗晴空下起金條了,砸得她眼冒金星。
“這事非同小可,請妍姑娘儘快過府,我家大夫人等著你……”李怒急得要將人請回李府。
“等等,我有說要幫忙嗎?”李大少那個敗家子,不糟蹋人家閨女就不錯了,居然還敢要她當幫兇,蹂躪人家小姑娘?
李怒愣了一下,又氣又急,大嗓門的高聲嚷著,“連你也不接這差事,你們這些媒婆在搞什麼,放著大把的銀子不賺……”
“連?”她柳眉輕抬,微揚訝色。“你到底找了幾個媒婆,你家那大少爺是什麼德行呀!別害人了,一堆美妾嫩婢圍著他還不夠嗎?”
仗著有幾個錢放浪無度,不學無術,老想著美女成林,美酒成池,醉生夢死地虛華過日,這樣的浪蕩子,誰敢許他終生!
“不……你搞錯了,不是大少爺,是……”他有口難言,面有難色。
“不是那個大爛人,難道是你跟前跟後的大冰山,你呀!別尋我開心了,他那人是千年不化的寒冰,不可能厚著臉皮開口……”見到李怒的臉漸成豬肝色,葉妍的嘲笑聲也越來越輕,飄如棉絮。
“……不會吧!這玩笑可開大了,你、你確定要說媒的是李二少爺,你那個不苟言笑,連撥出的氣都會結霜的冷麵主子?!”怪了,今天天氣不熱,她怎會有被曬暈頭的感覺。
李怒沒說話,頭點了點。
“天哪!天哪!春草快來扶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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