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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在別人家,要記得收斂些。”老人沉聲肅然道,“別再出現像今天一大早就接到主人委婉勸告的電話。我活了大半輩子了,不能說無錯無過,但總不至於讓人揪著話柄看笑話。你們倒好,當初一次兩次的讓我在親朋老友們面前難堪也就算了,現在又來一次,你們幾歲了?做事不能稍微想得周到細緻些麼?我還想安靜地過上幾年。”
“對不起……”蕭香臉紅道歉。糗事被長輩當面爆出,任是他之前再怎麼不在意,此時也覺得羞愧得想遁地。
“您放心吧,以後再也不會了。”沈破浪姿態順從地保證,蹲下輕握老人的乾燥溫暖的手,笑道:“爺爺,時間不早了,您先去休息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好麼?”
老人點點頭:“坐了一天船,你們也累了,都早點休息吧。”說罷便起身,往樓梯走去。
蕭香一直看著他的身影消失,才似斷了弦的弓般鬆懈而來下來,直癱坐在茶几邊緣暗暗深呼吸。
“破浪,蕭香,你們倆要不要吃點宵夜?”一直站在門邊靜默的蘭伯出聲問。
“不用了,下船著剛吃了些粥。”沈破浪轉頭笑了笑,“蘭伯,您也去休息吧,又不是外人,不用這麼客氣的。”
蘭伯一臉溫和的表情,走過來拍拍蕭香,善解人意地安慰他:“沒事了。老爺子自從接了花爺的電話後,一整天都呆在書房裡不出來,他不知道你倆在一起,還以為破浪這小子真敢膽大妄為在別人家放肆呢。”
“……”蕭香有些忍俊不禁,又不好意思讓他看見,便抿了抿嘴唇,親膩地推了推這一直以來都對他溫言相向的老人:“蘭伯,您趕緊睡去吧。我沒事。”
“那就好。你們早點休息。”
act 36
精神上的疲憊和壓力使蕭香睡得不甚安穩,一會兒夢見自己騎著小小的腳踏車從坡上衝下去,被坡中央的小石子絆了一下,摔了個跟頭,明明只是膝蓋處擦破了點皮,卻不知為何全身都鮮血淋漓;一會兒夢見外婆瘦骨伶仃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虛弱又孤獨的望著天花板,看見他抱著紫丁香花束走進去,那如開敗了的花朵般幹皺臉上剎時綻放出絢爛歡喜的笑,叫他把花插進白色的寬頸花瓶中,強打起精神快樂說道:我是紫丁花開的季節出生的,所以我母親給我取名“丁香”;而你也是那個時候出生的,所以我也給你取名“香”……
沈破浪沉睡中猝然驚醒,睜開眼便見身旁的蕭香縮成一團在驚顫,緊抿著嘴唇,淚水無聲的從緊閉的眼瞼中滾落,把米白色的絲棉枕面洇溼了一大片。
“蕭香。”他溫柔的把蕭香摟進懷裡,輕喚:“寶貝,醒醒。”
香,你過來。有些事情我想應該告訴你……
“醒醒。”沈破浪見他眉頭不自覺的攢了起來,忙以掌心貼了上去,湊近親吻他的臉頰,鼻尖輕蹭他的下巴,沉聲戲謔的威脅:“再不醒就吃了你啊,肚子餓了。”
蕭香翻過身,綿綿的吐了口氣,下床直往浴室去,一陣浠瀝瀝的水聲過後,他面色平靜的返回,把薄窗簾拉開,開啟窗戶朝屋後的一片柏木林望去。
灰白的天色下,即使是生機盎然的綠色都顯慘淡,林間勤奮早起的鳥兒吱吱清叫,試圖喚醒這一片清幽。
風有點涼,也有點急,左邊山腳不遠處有兩座高聳的八角飛簷涼亭,亭頂端的兩面紅色方旗在風中疾速旋轉,姿態凌厲得彷彿要扭轉乾坤似的,還有簷角吻獸口中銜著的十幾顆火紅的玻璃球也在一片油綠中詭異的泛著紅色的光。
好久沒看過這裡的一景一物了。蕭香站了許久,關上窗,瞧見鬧鐘上的時針才指向六點,忍不住打了個呵欠,爬上床半趴著,形似睏倦的說:“才睡了不足五個小時就醒了,難怪覺得累。”
沈破浪以指興輕壓他頸椎,帶著睡醒時特有的懶散調子問:“要不要吃點東西再睡?”
“不,不餓。”蕭香往外退離小半米,蟲子似的蠕動了幾下,心裡突然湧起強烈的想說話的慾望,張口欲言又止了好幾次,終於忍不住抬起頭,表情認真的告訴他:“記得島上的韓姨麼,她其實是我的親阿姨。”
沈破浪彎了彎嘴角,點頭:“嗯 ,我知道了。”
“你不奇怪?”
“奇怪什麼?你的眼睛跟她的有幾分相似。”沈破浪用指尖輕劃他上挑的眼尾,指腹刷過那排濃密纖長的眼睫,“我見過你外婆,你這細緻的相貌遺傳自她,而韓姨同樣也跟她有些神似,而且她不僅姓韓,還莫明其妙的對初識的你關懷備至。這些因素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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