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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冬青引來金鈴子清吟
我停下腳步,聽它振翅而歌:唧鈴鈴,唧鈴鈴
它說:乖孩子,不要悲傷
無論到哪裡,你會開闢一片新天地
財富和自由也不能讓我離開你
我願放棄一切,永生蜷伏你為我建造的囹圄中
直至生命終止
……
沈破浪把本子放一旁,側身支肘望著他柔軟了的表情,忍不住微微一笑,即使三年過去,他的喜好依然無甚變化,當年失眠、焦躁、不安、悲絕時,也是這樣聽著曲子放鬆,他外婆從小就把他養成了從裡到外都精緻的人,執著的喜歡某些形而上的不切實用的東西,重視感性的心靈享受,不怎在意物質,如若今日有滿漢全席,他會欣喜饕餮一番;若明日飯糲茹蔬,他也同樣能安然食之。
這是個非常個特別的人。
猶記得當年新生班會那天,班裡人便都注意到了這個不親近人群的漂亮同學,輪到他上臺做自我介紹時,他侷促不安,臉紅如校園圍牆邊盛開的扶桑花瓣,眼神卻不曾躲閃,那固執的驕傲和軟弱淡薄糅合成別樣的矛盾氣質,奪走了所有人的眼光。
所以,即使他悶了半晌才只說了句“我叫蕭香”,即使他說完便倉促鞠躬回到座位上,即使他回到座位後便羞愧的埋下頭,卻無人想起鬨調侃他,甚至原先放聲高談的張揚男生幾乎都不約而同的放軟了聲調。
那四年裡,他安靜得像顆不起眼的小草,跟同學交情也淡若水,但沒人討厭他排斥他,甚至有不少人是想親近他的,卻因他自身的緣故而無望。幾年的相處,所有人都知道他如一泓清泉的簡單和乾淨,因為稀貴,所以便忍不住想珍惜。
他當時也許也曾這麼想過,想珍惜。
act 20
雖說是另類婚禮,但該有的程式一樣沒少,一群身著花花綠綠沙灘裝的人們神情莊重肅穆的看完新人交換戒指,氣氛哄一聲爆開了,紛紛衝上前搶擁兩個新人,祝福、調侃、善意嘲笑,各種各樣的聲音混雜一起,喧賓奪主。
沈破浪揉揉眉峰,端了杯冰水便不聲不響的往另處沙灘走去,姿態懶散的隨地坐在微潮的沙面上,海潮襲上來弄溼了他的衣衫,他不以為意,只專注的盯著蔚藍的海面,腦子裡閃過之前的結婚場面,思緒飄飛到三年前。
“你好。”
身後有人打招呼,他頭也沒回,頓了好一會兒才回應:“你好。”
“你是蕭香的朋友吧?”那人不請自來的坐到他身邊,彬彬有禮的伸手:“我叫喬翌。昨晚上我們見過。”
沈破浪搭過手,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繼續他難得一見的感性的沉思。可來人沒打算就這麼陪他默默無言,兀自用慚愧的語氣說道:“昨晚的事很抱歉,我一時被嚇著了,居然忘了拉開楊尚言,蕭香他沒事吧?”
沈破浪置若罔聞,過了良久突然轉過頭,深沉的盯著他,不動聲色的釋放壓力:“以後別再接近他。”
“你這是……警告我?”喬翌笑容可掬,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反倒好奇詢問:“你們是同學吧,很要好麼?”
“與你無關,記住別再出現類似昨晚的事。”
“昨晚的事也與我無關。”喬翌依然笑。他是個長相俊俏的年輕男子,笑起來尤其顯得陽光,是個討人喜愛的好相貌,他知道自己的優點在哪兒,也聰明的充分利用這項優點。
沈破浪斜眼掃過去,嘴角勾出輕薄的角度。他一直認為人的眼睛能訴說他本身的性格或慾望,不論是誰,不論他多麼老練多麼懂得掩飾,都不可能毫無破綻可漏。他不喜歡喬翌的眼神,儘管他面上可以佯裝開朗陽光,但眼底卻是有一絲猶疑的,只是不知道是否只是針對某個人。
喬翌在這微嘲的視線內斂了笑,垂頭沉默的盯著沙面,許久才悵然道:“蕭香沒事吧?我找遍了人群也沒見他。你也許不信,昨晚我是真的受驚了,腦子亂糟糟的,最後只是看他被……我很後悔,真的。本來還想著呆會兒要跟他道個歉的。我想正式的認識他。”
“不用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沈破浪併為因這番真誠的話而有軟化之意,依然維持一慣的冷然。
“你不是他,憑什麼這麼說!”到底是年輕氣盛,三言兩語就能激怒一顆驕傲的心。喬翌緊盯著他冷俊的側臉,衝口而出:“我想你們不僅是同學這麼簡單吧!是情人?哈!難怪昨晚花四還特地找楊尚言訓了一通,叫她別再惹蕭香,不然你不會放過她……”突然堪堪住口,因為被兩道突然掃過來的陰狠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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