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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他打斷道,“小魚,不談工作,我要吃麵!”
“好吧,怕了你……”簡若愚遞過去一雙筷子,“剛煮好的,小心燙。”
言至澄端著碗,挑起麵條吹一下吃一口,狼吞虎嚥,三下五除二見了碗底。簡若愚看得目瞪口袋,“你這些天沒吃過飽飯嗎?舌頭會起泡的。”
“顧不了那麼多……”他咕咚咕咚喝完湯,舉著空碗,嘴裡含混不清地問,“還有嗎?”
她接過碗,剛揭開鍋蓋,他已經湊上前來,“碗太小不過癮,我直接用鍋吃吧——”
不消片刻,連湯帶面都進了言至澄的肚子。他滿意地拍拍上腹部,“太好吃了!我的胃很高興,它很久沒這麼高興了。”簡若愚目瞪口呆,半晌才說:“你的藥在哪兒?”
“什麼藥?”他大腦短路似的問,“現在不是該吃餐後水果嗎?”
他的樣子委屈至極,眼巴巴地瞅著她,像是被大人無視的小孩子,只差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博關注了。她啞然失笑,想管管他卻於心不忍,回身翻找地上的購物袋,“我看看你都買了什麼……水晶梨,我削了皮你啃著吃……”
“不行,切成小塊,咱們一起吃!”
簡若愚嚇唬他,“‘分梨’就是‘分離’,只能吃一個整梨。要不沒得吃!”
“哦,怎麼都行……”言至澄乖乖地噤了聲。
梨去了皮,她往他手裡遞,他卻揹著雙手不肯接,微張著嘴,眼神淡定而意味明顯。等著餵食嗎?她只得把梨送到他嘴邊,他露出滿口白牙笑笑,咔嚓一聲咬掉一大口,心滿意足地嚼起來。一半啃完,她把梨轉了方向讓他啃另一半,這次他沒那麼老實了,目標準確地咬住了她的指尖。
“啊!”她吃痛叫道,“你故意的吧?”
言至澄卻絲毫沒有鬆口的打算,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簡若愚又氣又慌,想抽回手,他咬得力道更重了。
“橙子,別鬧,你真的弄疼我了!”
他眼中閃爍著笑意,突然抓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個飽含梨汁溼漉漉的唇印,“好甜。”話音未落,他直挺挺地躺倒在床上,“我得吃藥了,再捱下去……會出人命……”
她紅著臉,手忙腳亂地拿來退燒藥和瓶裝水,看他服下,心跳的節奏才漸漸恢復平穩。
“簡若愚——”言至澄輕輕喚她的大名。
“唔?哪兒不舒服?”
“剛才你在發抖。”他說,“是不是以為我要圖謀不軌?其實,不要擔心,我……會等你願意的時候……別害怕,我……”
她的臉更紅了,言不由衷地答道:“好好休息。我在這裡陪著你。”
藥起效了,他感覺到清晰的倦意,儘管不情願,但還是躺平在床上,舒展了身體,一隻手卻牢牢抓著她的手,閉上雙眼之前,他說:“我這池水裡,只有你這一條魚,你永遠都是……我的……”
…
日上三竿,外面走廊保潔員乒乒乓乓的打掃響動吵醒了言至澄。
他翻身坐起,簡若愚已不見蹤影。“小魚,小魚?你在嗎?!”
浴室裡沒人。他垂頭喪氣地回到床邊,一低頭看見床頭櫃上留了張字條:橙子,起床後記得先洗臉刷牙再吃早餐。我煮了白粥,小花捲和下飯菜是外面買的,味道還行。練習生那邊出了點狀況,我搭首班車回去。保持聯絡。
言至澄的好心情瞬間跌至谷底。
他摸出上衣口袋的絲絨小盒,砰地開了盒蓋,一枚精緻的戒指呈現在眼前。原本打好腹稿求婚,卻被該死的退燒藥耽誤了。唉!
是爺爺言茂行出的主意,給他不小的勇氣。雖然他還有一年才到法定婚齡22週歲,卻決定提前向簡若愚表明心意,既讓她有充分的時間考慮,又可以讓自己躁動的心踏實下來。
他承認,這段關係有個良好的開端,第一眼見到她,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覺擊中了他的心。
命運帶給他一重又一重的殘酷考驗,年幼即失去父母疼愛,多年來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傷害,從不在人前表露真情實感,卻因她蘊含暖意的一顰一笑,凍如堅冰的心漸漸融化。
言至澄擅長唱歌卻不善於表達,面對簡若愚時笨嘴拙舌詞不達意,常常惹她生氣。越是想她開心,越適得其反。很多時候只好借歌抒情,他一次次將心境寫作歌詞,期許著她能感受到他這份誠意。《檸檬》源於她隨口的一句話,《薄荷》是她受了委屈哭鼻子他的臨場發揮,《蜂戀蜜》也是在她的幫助下才有了最終滿意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