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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聲:“你不是很注重教養的嗎?這樣子算什麼?”
“別跟我討論這個,請先正視戀愛的自由,我加入追求你手上皇牌的行列,而且獲得芳心。”
“你配?”她斜眼視我。
我點頭,無限信心。
她向梳妝檯前的皇牌一望,忽地臉色驟變。我急急回頭看,水玲瓏用棉片把臉上濃裝卸去,一張素臉如斯蒼白。緩緩的,她以髮圈把髮束起。繞了兩繞,在腦後盤了一隻髻。
我倒抽一口氣。
陳!
不,不是似曾相識,不是孿生姐妹,陳與水玲瓏,竟是同一個人。
我應該一早知道,為什麼我不知道?
她們如此想像,外貌、神情。
她們又如此不想像:舉止、形象。
但覺腦中嗡嗡亂鳴。白冰尖著嗓子:“你瘋了!”
“我願讓他知道。”水玲瓏平靜的聲音,耳畔響起:“美麗、智慧、名利、驕傲只屬於一個叫水玲瓏的軀殼,脫下了軀殼,只是一個比比皆是的平庸女人。”
如被捶擊,我有一陣疼痛。
白冰怒氣未息。
“敢情是病了,還顧前途不顧!”
水玲瓏彷彿在哭泣:“冰姐,原諒我……”
不知怎樣,被扶離了白府,如夢遊,帶著突來的不知如何接受的驚訝,我搖搖欲墜。
一路上迷迷糊糊,摸到沈禮的家。
我的神情使他吃驚。
他給我倒了杯熱茶,我不會喝。呆呆地跌坐在沙發上,他大力推拍我肩:“老同學,天塌了下來嗎?”
“老沈,她們竟同是一個人。”我喃喃。
“誰與誰?”老沈摸不著頭腦,皺起雙眉,一張臉湊得我很近。
“陳與她。”
“誰與陳,誰是她?”他伸手往我額上一按,又往自己的額一摸,說:“你沒有發燒,幹嗎說話含糊。”說著給我倒了一杯酒,送到唇邊,我呷了一口,以手接過。他坐在我對面,以腳踢我的小腿,大喝一聲:
“男人大丈夫,爽快一點好不好?”
給他一喝,人倒精神不少。我舉杯,把酒往喉裡灌。他“嘿!”的一聲,說:“還好給你最劣的酒,否則浪費了。”
我嗆得眼淚也流下來。
和著淚,我低叫:
“老沈,都是你害我闖的禍。”
“我幾時修煉了這等武功。”說著又燃點他的煙,向我噴著。我嗆死了、難受死了,他也不會暫停。
一切不會因我的震驚而稍改。我煩躁而苦惱,索性拿了一瓶酒,自顧自的喝。
老沈“嘖嘖嘖”的,吸著煙,撥電話:“醫生可不可以來?有人病入膏肓。”
“別叫他,通通不是好人。”
“少爺脾氣,請省省。”他道:“你醉了,段君。”
“取笑我吧,老沈,我如今失意了。”我叫著:“最大的打擊不是知道無法摘取天上的星,而是知道:一直翹首仰望的,根本不是星星。”
老沈咬著煙,目光停在我的臉上。
“一個資質平凡的女人,一個欺哄眾生的影子。”我寧願一開始便看到真相,她卻一直提供錯覺。喝了酒,我情緒更控制不了,喃喃地說。
張彥比想象中來得快,說:“是我對病入膏肓四字的反應。”
“你明明知道的,又不告訴我,陳是水玲瓏,一個書皮般的軀殼,平庸的肉身。”
張某白了老沈一眼:“這等事何必叫我來,以為引起了生活上的併發症。”他端詳我的臉:“遲早會好,不會死人。”
“他這樣哼嚷不是辦法,你既知那女子的事,不若清楚告訴他,省卻麻煩。”老沈瞧我一眼,正色道:“我不寫出來便是。”
張某一臉不以為然,拿起我剛才的酒杯,邊搖頭邊說:
“人人只留意自己的事。老沈,你寫不寫出來與我何干?段君,我並不曉得水玲瓏以陳姓女子的身份來見你,她一直保持神秘,人家有人家工作的原則,你應該要問的,是自己怎麼分不出來,你的專業知識呢?面板、聲音、指紋——”
“老天!”我打斷他:“大醫生,我受不了你,別老把新科學掛在唇邊,醫學可以把人體解剖,但解不到人的感情,你知道我的心神?你知道她如何把我牽引?別再唬人了,專業知識!”
張某放下酒杯,叉起腰,老沈不讓他發作,道:“瞧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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