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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冰瞟了我一眼,把水玲瓏迎到身邊坐好,又熱誠地和座上各人交談了。
我取了酒,坐在角落。
機會尚未來臨,還得等。
那沈禮還以為人家對我有興趣,天曉得水玲瓏連名片也懶接。
我看著那兩個女人,一動一靜,各以不同姿態吸引眾生。
張彥坐到我旁邊,道:“一幅活色生香團。”
我問:“你與白冰熟絡還是與水玲瓏熟?”
“沒有人熟悉水玲瓏,我是白小姐的朋友。”張彥吃著酒。
“密友?”
張彥搖頭:“段君,願你一生也不會領略,這滋味不好受。”
“眼前的女人也不能使你動心,多少人夢寐以求,如果我是你,必不肯放過機會。”
“這兩個女人更不能追。”他笑笑:“老弟,你有這個勇氣,我也不鼓勵。”
“你是這裡的常客,你瞭解她們?”
“沒有人能真正瞭解女人,包括最出名的醫生。”張彥又說:“也不敢說是這裡的常客,只可以說大部分在這裡的宴會,我也有請柬。”
我心念一動。
“張某,可有見過一個頭發繞成小髻的少女,不施脂粉,帶著一個大大的掛袋。”
“在這裡?”
我點頭。
“沒有。哪有一個掛著大袋的女子。”他舉目四顧,道:“女人來到這等場合,不濃妝豔抹豈肯見人。”
“她不在大廳。”我興奮的形容:“在花園,剛才尚見她匆匆忙忙,鑽進了鑲了圓環的門。她很年輕,聲音清脆,如水玲瓏差不多年紀。”驀地,我住了口——我想到了什麼——似曾相識的眼神,似曾相識的聲音,似曾相識的動作。
我猛然,向水玲瓏那邊望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離去,只餘白冰與在座客人談笑風生。
我想把我的感覺告訴張彥。
此君已向我勾出一抹淺笑:“老兄,你遇到白狐。”
我悶哼一聲:“但願。”
自助晚宴開始了,我卻無心進食,白冰周旋於每一位客人,來到我身畔時,笑問:“餐桌上的食物,不對段先生胃口?”
我忙否認。
“記掛著工作了,”白冰道:“答應給你做訪問,必定守諾,不用擔心。”
她有所誤會,我也樂得順水推舟:“沈禮催我交稿。”
白冰笑笑:“他自己又不來!”
“你肯見他?”
“他試過沒有?”她旋著手中杯:“老說我不肯見,卻也從來不試,他現在還是滿肚牢騷嗎?”
我頓感驚異,看來她對沈禮行事,倒也知之甚詳。
“他請了你幫手,顯然具有眼光。”她道。
“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的訪問。”
“不是現在吧?”她柳眉一揚:“把你的問題準備好,明天下午,再到這裡來。”
“好。”我馬上道:“請你與水玲瓏小姐一起拍個照,我這篇訪問,價值甚高。”
她注視我的臉,半晌,說:“明午,你有六十分鐘的時間。”說著優雅地轉了身,招呼其他人去了。
一旁喝著橙汗的張彥,悄聲道:“何時兼職記者的?”
“都是沈禮的主意。”我說:“水玲瓏的獨家報導據說有助他穩固跨國出版業。身為老友,義不容辭。”
“沒有其他原因?”“沒。目前——”我坦白,畢竟老同學:“後來便不一樣了,我為自己工作,那謎一樣的女人,我欲探索。”
“從未有人成功過的事,願你例外。”
“你可不可以提供你所知道的,有關水玲瓏的過去。”
“再說一遍:無能為力。不過,如果我是你,儘量自己去問。”他側起頭,向著樓上望去。
“她在樓上?”
張某點頭。
我當然不能擅闖。
張某笑笑。來了這裡後,我覺得連這個老同學也變得神神秘秘。
當夜沒有再見水玲瓏,她一直沒再露面。
晚會過後,我馬上回家,以電話報告成績。
電話幾乎一響,便被接過,對方顯然等很心急的。“怎樣了,事情的進展。”沈禮劈頭第一句:“拍了照片嗎?”
“也不是沒有收穫的,我發現了一個人。”本想把在花園見到那女郎的事告訴他,可是,不知怎地,話出了口,又止住。
“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