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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何時決定店址。”
“好,讓我看看。”蓓娜退出,我把報紙放在一旁,思緒拉回現實。工作好處是,可以使人暫忘感情上的困擾,批閱各式檔案,翻看各地資訊。古表拍賣會又在倫敦舉行了,去電倫敦分店的經理,著他必須去看看。抬起頭,已時近中午,欲站起來,驀地一陣暈眩,我按著桌,但覺心口鬱悶,頭痛欲裂,整個人虛虛浮浮。
蓓娜剛推門進來,好的助手,永遠是“及時雨”。她看我的神情,忙撥電話。張醫生來家裡看我,道:“睡眠不足,體力透去。”留下了藥,我虛弱的道:“大忙人,怎麼會趕來。”
他收拾著藥箱,道:“大忙人也得吃午餐,這是我的午餐時間呢。”給我注射過後,道:“勸你又不聽,再不要胡思亂想,單是工作是不會做壞人的。”
我別轉臉。理論我也會說。他道:“藥物會助你松馳,好好的睡。”
“張某,”我軟弱的喚住準備離去的他:“告訴我。”他望定我,如果不是虛浮無助,如果不是抑鬱病中,我一定不會說;然而,此刻,我倦得連說話也乏力,人一軟弱,什麼也抖了出來:“告訴我,關於她。”
“誰?”
“水玲瓏。”
他一怔,喃喃:“竟是她。”
“她來自何方?她現在何處?”
“以為我是神仙嗎?”
“你一定知,你與她們相交甚深,你一定知。”我低叫,抓著他的手:“她與白冰的合約定於何年,何日屆滿?她會有自由嗎?她籤的約不會是終身的吧?張某,告訴我。”
“說你染病,你又那末清醒,說你沒有病嗎?你卻痴痴迷迷,段君,你的灑脫哪裡去了。”
“她最喜歡什麼,你告訴我。”
“如何能夠打動她?告訴我。”
張彥皺眉,把我的手放進被窩裡。一向最堅強的人都有他軟弱的時刻,我的心在叫。針藥使我的眼皮沉重,朦朧中只聽到張某一下嘆息:“原來你的致命傷在此。”
沉沉睡去。
腦中無數影像盤旋,思潮起伏——傳說遠方有一塊石,名喚三生……
我與她呢?我們的名字能否並列?
仿有一把聲音,在遙遠的地方迴盪:不怕迂迴,只怕情真。喃喃夢囈,迷迷惘惘。
醒來仍覺頭昏腦脹。張眼,四周昏黑,腐蝕了,不曉得睡了多久,我想爬起來,只覺全身乏力,每根骨頭都在痛,唇乾舌燥。
我忍不住呻吟。
“醒了?”一把聲音輕輕問。
我認得那把聲,驀震,疑是夢,想說話,喉間卻哽啞,說不出話來。
柔軟的手撫著我的額。
我看到她的臉。
我嘆了氣,不是她。
陳撥著我額前的頭髮,道:“給你一杯開水。”她站起來,亮了燈,我眯起眼,心中不知是甜是苦。
她的水來了。我支撐著坐起來,呷了一口,她盤了鬈的秀髮,有幾綹掉下來,髻拘得很鬆,很匆忙吧,臉上沒脂粉,坐床沿的椅子上看著我。
我的精神好轉,道:“你們的聲音相似。”
“我與誰?”她竟然問。
“水玲瓏。”
她垂下眼。
“你的姐妹。”
“我沒有姐妹。”
“她……”
“她是我妹妹,”陳悠然一笑:“滿意了?”
“你妹妹現在何方?尚與王子一道?”
陳搖搖頭:“回來了。”我追問:“你怎知道我的住址?”
她咬咬唇:“張醫生告訴。”
張某,你怎麼不直接告訴水玲瓏?不過,她知道了又如何?她會來看望我嗎?她不會。我望向陳,我是不能不感激的,她有心。
“多謝你來。”我衷心的說。
“也該多謝張醫生,他等了我來才離去的。”她淺淺的笑。看來她們與張彥真的很熟。
這張某,也不是全不肯幫我,心一寬,精神更覺好起來。
“怎麼會病倒?定是太操勞了。”陳柔聲的說。向我桌上的文稿望去:“尚在寫那些東西?”
我有氣無力:“不是一流文章,但有最真的感情。”
她笑:“你會有讀者嗎?”
我不知道,我只是客串,一個客串、未有全心投入的人,不可以的苛求,我對她說:“沈禮的刊物有讀者,分佈全世界。”
“全世界也不代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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