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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的草,交織如錦,琴亭圍繞其間,彷彿墨畫般清寧、絕美。
墨畫,聽不見琴鳴幽幽,看不到潮光璀璨,更不可能傳來一陣嘆息,美則美矣,卻充滿無奈。
“你真的是音痴……跟四弟不相上下、難分軒輊,兩人分佔一二……”至於誰一誰二,不用爭,都差不多。
拜託,出去別說他教過她……
身為眾人口中,一出世,幼龍啼哭聲更勝仙樂,飄飄悅耳的龍骸城大龍子,生平首次破例教人彈琴,成效……竟會不彰到這般田地!
囚牛似乎聽見了,箜篌在哭,他的龍骨水箜篌,正痛哭失聲呀……
“琴絃跟我不對盤嘛……明明學你那樣撥呀,發出的聲音就是不一樣……是手指長短的差別嗎?”學不了琴的孩子,總有許多借口。
是慧根長短的差別。他苦笑暗忖。
“你當初是怎麼教出知音姊這樣厲害的徒弟?”一定是他藏私,教給知音的東西,與教她的,完全不同。
“我沒教過她。”
“你們不是時常合奏?”她不只見過一兩回,她又不會吃醋,幹嘛騙她?
“合奏?”他的神情,仿似對這兩字,充滿疑惑、驚訝及不解,爾後,堅定搖首,長髮曳動,再道:“我從不與誰合奏。”
修正,他目前,僅與一隻音痴合奏過,用同一座箜篌,撥出來的聲音,卻天差地別……
重點是,他竟然還能忍受!
不,不是忍受,而是……覺得很有趣。
“可是……”珠芽正欲開口,又猛然閉嘴,好似理解了什麼。
呀,難道在他眼中,知音的操琴相伴,他視若無睹,不是不阻止,而是未曾聽入耳、置於心,任憑知音一頭熱,他,心冷若水。
這隻龍子……
愛上他,卻不被他所愛的女人,好悲哀……
她慶幸自己的好運,不用去嘗撕心裂肺的痛苦,不用去愛他,卻苦無響應,甚至,讓他視如土芥。
愛,也被愛,大大滿足了。
不遠的長柱後,悲哀的女子藏在那兒,垂著成串淚珠,靜默哭泣。
早該心知肚明的事,是她,還自欺欺人,以為勤守他身後,總有一日,能盼到他的回眸眷顧……
他的眸裡,已經填滿了人,毫無她容身之處。
她未曾見過,他對著誰,笑得如此寵溺、縱容。
原來,他並不需要一個與他琴瑟和鳴的女子,他要的,是珠芽這種,懂他、憐他,讓他展露真誠笑顏的女孩。
愛情,時而作弄人,她為囚牛心傷,而她身後,也躲了個男人,愛慕她多年,不捨見她苦苦追逐,勸過她、罵過她、被她不領情地趕走,痴心如他,同樣忽略了,他背影不遠處,還有個傻丫頭守候著。
我愛你,你愛她,她愛他……
有時的遺憾,不正源自於此?
她被傷,也傷人,殘酷的公平。
興許,傷心之人,該要吆喝相約,同桌去喝杯酒沫,互舔傷口……
不想凌遲自己,去看他人恩愛,知音默默離開現場。
耳邊,那帶有瑕疵的篌音,——大龍子所奏,自是完美無瑕,珠芽亂亂地撥、隨興地撩,才是最大敗筆——伴隨嬌嬌的笑嗔,埋怨著“琴絃真不配合”,以及囚牛若有似無的輕哧,還有佯裝不出氣勢的教導,原來,也能如此好聽……
“大哥太猛了,談笑風生、談情……彈琴說愛,可是,他現在應該很痛吧?”
知音走了,看戲之人還是相當多。
嗑海瓜子的一桌龍子,視野正好,不用踮腳或仰長脖子,就能將眼前那對“玩弄”箜篌的愛侶,瞧個清晰,七龍子有感而發。
“寶珠一碎,切腸劃肚的痛,原原本本轉移到大哥身上,雖不在體內,也會在背上、胸口,不痛才有鬼。”睚眥涼道。
言靈轉傷一事,狻猊毫不相瞞,當成趣事一樣,閒閒磕牙時,告知眾兄弟,換來大夥對大哥的一陣奚落——傷,能替代轉移的東西太多了,偏跟自己過不去,不像他們認識的大哥,聰明理智的那一個。
“真耐痛,堅持不用法術治癒,放著等它恢復,自找苦吃嘛。”九龍子無法理解,甜不吃,去吃苦?吃飽太撐了?
重點是,大哥的用心還不讓小蚌知道,教她天真以為,珠子裂開所帶來的痛,變得微乎其微,是她與寶珠的交情好,呿。
“這叫患難與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狻猊輕輕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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