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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覆蓋,極其難以辨認。
孟雲心透過不停刮動的雨刷和紛紛飄落的大雪艱難地觀察著路面,慢慢將車開到了山頂,停在日月石邊。
深藍色的夜空寂靜、神秘。
孟雲心深夜獨自一人靠在日月石上,抬頭仰望廣袤無邊的天際。
每一顆星星的旁邊都有另一顆星星跟它遙相呼應。
經常有電視劇裡說:“錯過了月亮,還有星星。總會有屬於你的那顆星星。”
可是,她的星星在哪呢?
離婚五年多,只有越來越深的絕望。
在群裡混了兩、三年,她見識了諸多型別的男人。
她記得幾年前石榴的群聚會上那個脖子上套著大金鍊子、支著一口大黃牙、渾身銅臭的老男人,湊到她跟前跟她說,就喜歡她這種有文化氣息的女人,使她不由得聯想起跟謝萬德認識的第一面。那些痛忽然清清楚楚地湧上心頭,嚇得她心驚膽戰望風而逃。
她記得那次戶外烤羊,那些坐在那等著吃現成的、不肯動手幹一點活兒、還白白話話的自認為很爺們的那些二貨。
她記得今晚聚會現場上那些四處尋找目標的色男,他們無所謂靈魂和精神、無所謂道德和情操,他們要的只是一夜性。
她忽然意識到:像寧靜那樣,在固定的幾個備胎之間遊戲,還真算不錯的了。
這兩、三年她見識了各色人等,唯獨沒有發現一個誠心誠意想結婚的、靠譜的男人。
哦,有一個,那個老夫子。
她想起了2009年的4月,她因為老夫子的木訥刻板而生氣,跟丁佳媛打電話氣憤地控訴。現在想來,那時的憤怒和此時此刻刻骨的絕望相比,顯得多麼的渺小,多麼的不值一提。
伯仲老夫子再不好,畢竟他還是打算結婚的。
如今混跡於各色男人之間,她卻找不到一個可以結婚的人。
她不由得仰起頭看著深藍色的天空,內心裡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孟雲心又想起剛才紛亂的聚會場景,每個人都忙著劃拉到一個暫時取暖的人。無論她回應了剛才搭訕她的任何一個男人、或者回應獵豹,今晚她都是快活的。最起碼不會孤單。
只有她自己把自己逼到悽風苦雨。
她很想讓自己放縱一下、再放縱一下。
大家都這樣。
死不了。
像秦淮那樣有什麼不好?
只有秦淮那樣的女人,才能在如此遭亂的世界裡適者生存。
她想起了有一本書中寫道:“女人要想長久地吸引男人,既不是靠驚人的美貌,也不是靠溫和的性格和非凡的才氣,而是靠三不……深藏不露、飄忽不定、捉摸不透。”
除去老夫子,這些男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就是群裡流傳甚廣的“三不男人”。
也許,只有“三不女人”才能對付得了“三不”男人。
唉,想來自己功夫還不到家,到這歲數眼睛還揉不得沙子,經不得謊言、受不得敷衍、看不破紅塵。
早晚會死無葬身之地。
困惑。還是困惑。
不甘。還是不甘。
絕望。還是絕望。
不是“四十不惑”嗎?
怎麼她反而活不明白了。
怎麼辦?!
未來的路如何走下去?後半生怎麼活?
她抬頭仰問蒼天。
蒼天無語。
她低頭看向大地。
大地一片潔白,寂靜無聲。
蒼茫天地之間,萬物紛雜,有誰會在意她這個再普通不過的生靈。
她靠在日月石上,一動不動,任憑大雪紛紛揚揚地落了一身。
孟雲心抬頭看看天,暗暗下定決心:“自己活後半輩子,死不了。”
她拿出手機看了看,已經凌晨2點了。
她活動活動四肢,拍拍身上的雪,打著車,沿著下山的路,慢慢往家開。
在山腳下她停在一個紅燈前等訊號,她右轉,進入回家的那條馬路。
在十字路口的對面遠處,居然還有一輛車,也在等訊號。
訊號燈變綠,孟雲心起車,右拐,回家。
與此同時,繁星駕著車,焦急地等在去往日月石山上的十字路口的紅燈前。
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她和他擦肩而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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