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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麼困難,而且好得多,是不是? ”
今天的陽光太好了,好似能照進人的心裡去,大學剛畢業不久的劉錦之笑起來眼角下一個小坑。以前在書店看過一本關於面相的書,我眼角的小坑是淚坑,情路崎嶇配偶早喪的命。如今笑起來卻是波浪般散開的紋路,那個淚坑巳經被歲月填平了。以往為何針鋒相對,在腦海裡一下子就模糊了,人生總是被時光推著往前走,
最終什麼都會淡去。
“劉叔叔,你長皺紋了。”苗桐指著他的眼角,“明明只比白惜言大四五
歲。”
劉錦之摸了摸臉:“男人過了三十歲,一年都是一個坎兒,何況是三四歲? ” 說完後才猛然發覺苗桐喊的是劉叔叔,頓時啞口無言,許多聲音都堵在嗓子裡最終氾濫到鼻腔與眼角。他掩飾地清了清嗓子,記得母親說過男人變得感性也是年紀大
的表現。
兩人沒有多聊,劉錦之的妻子還在婦產科等著他繳費過去。苗桐拿了藥回到三樓醫療室外,元元在外頭坐著,踢著腳:“拆個線怎麼那麼慢啊? ”
“好像要做個腦CT才能拆線吧。”
元元嘟嘴:“說得你好像什麼都懂一樣。”
苗桐拿起繳費單子在她眼前晃了見:“又不是免費專案,多點常識吧。”
在強大者面前多數人都會變得謙遜溫順,即使被教訓沒常識,心裡依舊模模糊糊有些高興起來。崇拜的情緒不知何時滋長的,或許是因為洛雨那麼難纏毒舌的小鬼在她面前都乖得像只奶貓;或許是看過了苗桐工作時認真利落的樣子,記者在印象中是了不起的職業;再或許是因為她教訓的話很有道理——總之等她發覺的時候,已經拜倒在了舅媽的光環之下。
“哎,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 ”
難得聽到她這樣乖巧的說話,苗桐側過頭,“你說。”
元元踢著的腳停下來:“周明亮走時說了什麼? ”
“他不已經不在你們學校教學了,你可以放心回去上課。”
“他去哪裡了? ”
苗桐說:“誰知道呢。”
過了片刻,她聽見元元抽泣的聲音:“苗桐,我是不是個無恥的壞女人? ”
苗桐盯著廊頂上散著一束七彩的光,慢慢地說:“十八歲的確已經不能算小孩子了,可也不能算成熟的大人,當然,不是說大人就不會犯錯,而是你這個年紀正是犯錯最多的年紀吧。最重要的是吃一塹長一智,讓自己犯的錯誤越來越少。”
“我想變成那種完美的女人,不會犯錯的人。”
“哪裡有那種人呢,人只要在這世上喘息著,總會傷害到別人,也會給別人帶來安慰的。”
元元自暴自棄地抹著眼睛:“我知道大人們都嫌我任性麻煩,被他們埋怨責備的時候,我有時候真的想死掉算了。”
“每個人在痛苦的時候都會想到死吧。”
“你也想過? ”元元吃驚地看著她。
苗桐靠著牆歪頭沉思著:“嗯,跟你一樣大的時候,我很重要的一個人生了很嚴重的病,醫生當時跟我說即使手術成功他也不一定能撐得過去,要看自身的狀況,說了很多‘也許’ ‘大概’ ‘可能’這樣不確定的話,當時我就想如果他死了,我就跟他去死。”陷在沉思裡的人頓了頓,努力地去回想當時的自己,“也沒有覺得多麼傷心難過,反正他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一個人孤零零真的不怎麼好過,那滋味我是知道的。”
元元慢慢睜大眼睛,不可思議似的:“你說的是我舅舅? ”
苗桐不自然地撩了撩頭髮,預設了。
“十八歲就那麼喜歡他? ”
“不。”苗桐搖了搖頭,“……更早,十二歲吧。”
“怎麼可能啊,十二歲懂什麼?我十二歲的時候小學剛畢業而已。”不過班上確實也有些甜蜜的小情侶,只是她更專注於動畫片和跳舞毯而已。
“愛情這種事就跟種子生根發芽一樣道理,會無意識地發芽,葉子尋找陽光,根鬚尋找土壤深處的水分。即使表面看起來非常不起眼的一棵小樹,若要拔除它也是很難的,因為土壤裡那龐大的根系已經散佈到很深很遠的地方。”苗桐直視她的眼睛,“這和年紀沒有關係,得到一個人的心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也許有一天你會明白吧。”
元元面色沉沉的,心事重重地坐在那裡發呆。
洛雨從診療室拆了線出來,扒開頭髮只能看見淺淺的粉紅色的肉芽,醫生囑咐吃清淡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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