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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齡拉琴,正在納悶時,聽到有人敲她的門。她開了門,看見陳大齡站在門外,身上有些石灰水印,人很疲乏的樣子。
“我想借你的煤氣灶煮個麵條,食堂關門了,快餐面也吃完了……”
楊紅打斷他的話:“你客氣什麼呀,本來就是你的煤氣,你用就是了。”想了想,又說,“你不熟悉我油鹽醬醋放在哪裡,不如我幫你煮吧。”
陳大齡也不客氣,說:“好,那就麻煩你了,裝修房屋,搞得滿身是石灰水,我先去洗個澡。”
楊紅煮了面,順手炒了一點榨菜肉絲,放在面上,雙手端著一大碗麵到隔壁陳大齡家去。她用腳踢踢門,聽見陳大齡應道:“等一下!”
楊紅被面碗燙得受不了,問:“還有多久?如果太久,我就端回去,等會兒再來。”
陳大齡應著:“來了來了!”猛地拉開門,楊紅見他背心才穿到一半,肌肉結實的胸脯正對著自己,臉一紅,手一抖,碗一歪,把麵湯潑了一些在手上。陳大齡慌忙接過麵碗,放在桌上,又跑到水房打了一些冷水來,叫楊紅把手放在冷水裡浸著,說:“過一會兒,擦些牙膏,就不會疼了。”
第六章(9)
楊紅把手放在水裡浸了一會兒,又把陳大齡遞過來的牙膏擦了一些,真的不疼了,就笑著說:“你還懂得這些婆婆經呀?”
陳大齡說:“上山下鄉時從那些農村婆婆那裡學來的,不過她們連牙膏都買不起的,只把手浸在水缸裡。用牙膏是我摸索出來的。你坐呀,別站在那裡。”
楊紅就在一把椅子上坐下,聽陳大齡講他以前的經歷。陳大齡講一段,楊紅就追問:“還有呢?”陳大齡忍不住笑著說:“你就像個孩子,聽一個故事,就催著講吓一個。”
原來陳大齡的父母都是搞音樂的,父親拉提琴,母親彈鋼琴。不過“*”中,父親被趕到鄉下去勞動改造,後來就死在那裡。陳大齡從插隊落戶的地方考上大學,讀完了就分在H大。弟弟陳勇也讀的H大,現在在英文系教書。只不過弟弟已經結了婚,有了孩子,而陳大齡還是單身。
講了一會兒,楊紅問陳大齡:“你那天拉的那個怪好聽的是個什麼曲子呀?”
陳大齡自嘲地說:“我拉了好多曲子呢,我以為個個都好聽,原來只一個好聽啊?”
楊紅臉一紅,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有一個特別好聽的。”然後就把她自己聽那個曲子時在心裡幻畫出來的景色描繪了一番。
陳大齡聽著聽著,突然把碗放下,說:“我拉幾個,你告訴我是哪個。”說完就拿出提琴,調了弦,想了想,就先拉一個跟楊紅的描繪不同的曲子。
楊紅聽了一會兒,覺得不像她上次聽到的那首,就說:“好像不是這個。”
陳大齡說:“你要閉著眼聽才行的,你看著我的臉,什麼好音樂都變得難聽了。”
楊紅想反駁一下,但又不好意思誇獎他的外貌,就依他說的,閉上眼。陳大齡拉了另一首曲子,楊紅一聽就覺得是上次聽到過的那首,不等他拉完,就睜開眼,說:“就是這首。”
陳大齡也不吃麵了,只一個勁兒地問:“你聽過這個曲子的?”
“那天聽你拉過的。”
“那你知道這是什麼曲子?”
“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嘛。”
“你學過提琴?”
“沒有。”
“那你父母是搞音樂的?”
“不是。怎麼啦?”
陳大齡笑著說:“那你不得了,太有音樂天賦了,而且音樂語彙跟陳剛、何佔豪可以一比了。”
楊紅見他又是“天賦”,又是“語彙”的,有點搞糊塗了:“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陳大齡說:“你不知道麼?這個曲子是陳剛、何佔豪寫的小提琴協奏曲《梁祝》裡面的《化蝶》一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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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齡解釋說:“《化蝶》一段講的是梁祝死後,化為蝴蝶,翩翩起舞,從此不分離。你心裡想到的那些景色,基本上就是作曲人想要表現的意境。”然後嘆口氣說,“我現在是沒有這個本事了,一拉琴,很多精力都放在指法、弓法上去了,不能潛心體會曲子要表現的東西。”
楊紅見他這麼懊喪,就安慰他:“你不體會曲子要表現的東西,怎麼會拉得這麼好呢?你拉不出曲子要表現的東西,我又怎麼能看到作曲家要表現的東西呢?”
陳大齡笑起來:“讓我先把我們的姓名寫在紙上,免得我們兩個這麼互相吹捧,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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