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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的木柴快燒沒了,她就出來讓人端去,距離書房還有一段路,遠遠地就看到一抹人影往這邊過來。
看清那人,恪靖讓春苑她們先過去,她則停下來等著那人。
“楊大人。”等那人走近後,恪靖施施然行了個禮,“夜黑風高還出來?”
對她暗地裡的話,楊素笑著說:“因為看見娘娘出來,所以臣也就跟出來了。”
恪靖不說話,而是換了個方向。她相信楊素可以順利出來,定是找到充分的理由了。兩人來到偏僻的一處,找了塊巨石坐下。
“宇文述回來了。”楊素說。
恪靖不說話,因為她早就知道這事了,還是孤獨伽羅告訴她的。獨孤伽羅在信中對宇文述的官復表示極大的不滿,即便楊堅給他的官位大不如從前,對獨孤伽羅來說也是極其氣氛的事。
兒子如此狼子野心,做父親的會好到哪裡去呢?不是隻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也有薑還是老的辣的。宇文化及差點殺了她兒子,獨孤伽羅認為,即便宇文述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是朝中元老,也不能因此而再任用他,那就是姑息養奸,現在不會有什麼,保不準以後會做出什麼來。而就算他這人不會,他的兒子、孫子呢?
因此照獨孤伽羅的意思,最好就是把宇文家全部的人免職發配到邊疆,永遠都不要回來。
只可惜,她有再大的怒氣,也抵不過用人的需要。楊堅身邊可以用的人不多,不是不多,而是許多的大臣,都因他的猜忌而被疏遠了,以至於等到要用人時發現是那麼的少。
“他就算再厲害也不會被重用。”
楊素抬頭看著她,笑而不語。
的確,跟在楊堅身邊那麼多年,他也摸出楊堅那多疑的性格,只要有人的功績很大很多的,楊堅都會有提防,然後慢慢疏遠。
想來他也是其中一個,曾經共同馳騁沙場的兩個人,就因為他當上了上國柱,名譽日漸升高,差點死在一句無心的話之下。所以,即便宇文述確實是個武將,也不能做成什麼。而且他做官之後,也不見有多大的事可幹。
然這並非不代表以後他還是這樣。
“他一直和晉王聯手。”
這才是重點。既然在老子那兒不能發揮功用,那麼就寄希望於小子身上,何況那小子是覬覷太子之位許久,急需用人的人。一拍即合,各有所需。
這是隱藏的發揮,明處不行就在暗處,對宇文述來說,韜光養晦為的就是最後的一擊,現在就算是忍辱負重、卑躬屈膝,只要假以時日,晉王當了太子,那便是他的出頭之日。
而楊堅真正該防的,不是外敵,而是家賊。只可惜,他還沒意識到這點。
“楊大人在晉王殿下那兒過得可好?”
被恪靖的話拉回神志,楊素捋了捋鬍子,說:“晉王就和他父親一樣,也是個多疑的人。”不要說楊廣,宇文述也不信他,就算在誅殺王良媛之父這件事上,他立了不容小覷的功勞,可這二人還是對他防備得很。
這也是在所難免的,畢竟以前,他拒絕過楊廣,也對楊勇表現出好感,楊廣對他這麼提防,也正是代表楊廣的精明。這樣精明的一個人,自然是連自家老爹都不知道他在人後的樣子。
如今的楊素,在採納了恪靖的提議後,也很享受現在這種雙面間諜的身份。他是一介武夫,可曾經也是率領龐大軍隊的將軍,他自認在策略上,還有韓擒虎、賀若弼這樣旗鼓相當的對手兼同僚,可他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而他又接受恪靖“攻人先攻其心其性”的指點,就更加鬥志昂揚。
“這算得了什麼?楊大人定能勝任,不是嗎?”恪靖笑看著他,眼裡閃著光彩。
楊素虛做一禮,“蒙娘娘誇獎。”
“楊大人,您既然來了,也為總管府幫了那麼多的忙,也不差一件了吧?”
楊素再做一禮,說:“娘娘請說。”
“大人且附耳過來。”
一番耳語後,楊素的眼瞪得大大的,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良久,他才問她是否確定,得到的是她堅定的點頭。
“既然是娘娘的意思,那下官定會去辦。”
“就有勞大人了。”
等到恪靖要回去的時候,得到小全子的通知,說楊勇已經在她那裡歇下了,讓她直接回住處。
推開房門,恪靖抬眼就見楊勇擁著被子呆坐在床上,兩眼直愣愣地看著她進來,一言不發。
恪靖頭一次見他這個樣子,卻是被那兩道目光給看得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