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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什麼都願意幹,才讓別人有偷懶的機會,”獨孤伽羅以半埋怨半心疼的語氣說,“母后雖然不問你的事,卻也不是眼瞎的,有些事我心知肚明的很,你們今天這麼包庇那王氏,真以為母后看不出來?她所佩戴的那根新款的價值連城的項鍊,真以為母后勤儉到不懂這些?”
“家和萬事興,為這點小事破壞了一家子的關係,還耽擱做事的效率,得不償失。”恪靖咬著下唇頓了會兒,繼續說,“反正王大人也不差錢,他給王氏的錢夠她花,不用挪動府上一分一厘就好。”
獨孤伽羅皺起了眉,嘆息著說:“是啊,王大人不差錢,都快趕上皇上的俸錄了……”
接下去的話,獨孤伽羅沒有講完,恪靖也能猜出她想要表達的意思。她低著頭,嘴角上揚。
有些事,即便不明說,而只要稍微一點播,就能心意相通。
一招借刀殺人,獨孤伽羅是不會不知道的,而她不點破,也是因為王氏父親的貪汙賄賂是有目共睹,只因為他是太子的岳父,不好說而已。
然要毀滅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覺得自己高枕無憂,繼續得寵以至於囂張下去,在不經意的時候來個措手不及的一鍋端。
一個夜晚的時間,在眼睛一閉一睜中快速度過,因為宮中尚有許多的事要去做,獨孤伽羅只在總管府留宿了一晚,第二天天一亮就走了。
短暫的相聚,又立刻面臨分離,將獨孤伽羅扶上馬車,望著馬車絕塵而去,逐漸縮小成一個小黑點乃至不見,楊勇都不願收回目光。
天突然下起了雨,由小變大由緩轉急,灰塵沾了水,變成髒兮兮的淤泥。
頭頂忽然多了一柄油紙傘,恪靖站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
“殿下,我們回家吧。”
她指尖冰涼,還不如他的溫暖。他覺得臉上有溫熱的液體淌過,又立刻變成冷的。
“雨都飄到臉上了。”他裂開嘴,笑容牽強,卻聽見她說。
“沒事,這雨不會下很久的,過一會兒就停了,到時太陽還是會出來的。”
楊勇翹起嘴角,眼角卻滑落了一滴淚,連同雨水一起淌走。
就這樣,過了不多幾日,恪靖接到王良媛的父親被革職的資訊。罪狀是貪汙受賄,甚至有人告密說他有謀反之心,當官兵從他府邸搜出密函時,卻在他被罷免的前一日傳來他整個家族被暗殺的訊息。
而這一巨大的打擊,讓王良媛直接暈厥過去,醒來的第一個問題是她的雙親,夏花紅著眼告訴她真相時,距離她好幾裡之外的恪靖都能聽到她慟哭的聲音。
楊勇等人坐上馬車,浩浩蕩蕩地回去長安,雖然王良媛的父親犯了不可饒恕的罪,但是楊勇念著他是他岳父的身份,寫信給楊堅說想簡單辦個葬禮,而楊堅也同意了。
快馬加鞭,馬車很快就抵達長安,聽著外頭熟悉的叫賣聲,恪靖卻沒心思去緬懷這裡的一切。
這樣的結局,在她的意料之外,又在她的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的是王氏家族的結局,意料之中的也還是結局。
自從知道王良媛和楊廣有來往,她不會相信王良媛的父親會與楊廣沒有聯絡,即便只是猜測,也是十有八九,而且她也知道以楊堅的性格,若是查出王良媛的父親有逆反之心,必會斬立決,包括財產的充公和家人的流放。
而最後卻是,除了王氏外,其他的人都死於非命,並且是在一夜之間,而那些能引出的密函,也沒有了。
聽獨孤伽羅說,楊堅在朝廷大發雷霆,卻無可奈何,因為最重要的證人都沒了,那些曾經與王良媛的父親交好的大臣,則早已劃清界限,明哲保身,還毒誓孝忠楊堅來表達自己的決心。
曾經的紅人,當今太子的岳父,一下成了罪臣,還是重罪,王氏一下子沒落了。
王良媛可以說是哭腫了眼,而今她已經悲傷到連哭的力氣都沒了,只睜著一對沒有焦距、空洞的眼睛,飯不吃茶也不喝的,靠在楊勇懷裡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最後還是夏香,起來勸她說不吃東西無法給老爺送走,她才勉強吃了點粥。
葬禮舉辦得很簡單,光是王大人的一條罪狀,就構成無法挽回的局面了,別說是安葬,只會把屍首扔在城門口讓狗來吃,而楊堅能答應下葬王良媛的父親,也是看在他畢竟也是他親家的面子上,何況全族被暗殺,也夠楊堅消氣的了。
王良媛成了罪臣的女兒,在府上的日子自然一天不及一天,而哀莫大於心死的她也懶得去計較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