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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左邊移到右邊。
「話不能這麼說,幹我們這行隨時都有風險,難保明天就出了什麼事,難道你放心就這樣兩手一撒,什麼都不管?」秦文諾反駁。
「呸呸呸,你少觸我黴頭。」江金虎沒啥好氣。敢這麼直接跟虎霸子談啥死不死的話題,也就只有他這個換帖兄弟了。
有時候他不免會懷疑,上輩子究竟是他欠了阿諾,還是阿諾欠了他,兩個人這輩子才會結成換帖的?
像他自己,家庭背景典型到不能再典型,老爸是一事無成的酒鬼,年紀輕輕的就酒精中毒死了,留下一個七歲的稚子和妻子。
說他和老媽相依為命長大嘛,那也未必。他老媽喝得並不比他老頭少,至於她為何活得比較長,可能連他老媽自己都沒答案。
那女人,醒著的時候還好,頂多當這個兒子不存在。醉了之後可不得了,你會意外一個體重不到四十公斤的瘦女人,竟然連大理石茶几都扛得起來,還能一面往她兒子頭上砸。
為了自保,從小他就學會,在街上閒蕩比回到家裡還安全。這麼做也有個好處,讓他年紀輕輕就磨出一身膽識和狠勁。
至於阿諾會和他扯上關係,只能說是意外中的意外。
國三那一年,他原本打算混完文憑就去高雄投靠一個角頭大哥,正愁不知道上哪兒湊車資時,一個瘟生自動冒出來送錢。
這個委託人是他們校長的兒子,一進國中開始就連年拿全校「第二」——是的,第二,因為第一名老是被一個姓秦的同班同學搶去。
據說這個秦文諾家裡還有點來頭,老爸是個大律師,老媽是個藝術家,家裡幾個哥哥姊姊不是建中北一女就是臺大,反正就是那種狗屁書香門第長大的。
好不容易拗到畢業,被寵壞了的校長兒子決定找個人好好修理一下宿敵,出一口怨氣。
既然有人要送錢請他練拳頭,他何樂而不為?
於是,當天下課他就去秦文諾慣常回家的路線上堵人。
遠遠看到一個瘦小的人影出現時,他差點笑出來。他還以為是什麼三頭六臂的角色哩!這種小腳貨色,居然還勞動他這個打遍附近無敵手的狠傢伙出來解決?
「喂,你過來。」他懶懶倚著街角的電線杆,勾勾食指。
「你好,這位同學,請問有何貴幹?」秦文諾安分守己地靠近他,臉上一個勁兒不慍不火的笑。
「過來一點,我早點做完早收工。」他折了折手指,關節立刻爆出喀哩喀啦的響音。
「這位同學,你……該不會想打我吧?」秦文諾還一副乖寶寶的樣子,超級有禮貌。
「知道就好!」他很阿莎力地揮揮手。「既然你說話乾脆,我也不跟你囉唆!總之我給你兩個黑眼圈和一點淤青,意思意思就好,你不會躺三天起不了身,我也對事主有了交代,咱們皆大歡喜,你說是吧?好了,過來!」
「『大歡喜』好像不是這樣定義的!」秦文諾杵在原地,搖頭晃腦。
面對比自己高了一顆頭、寬了兩倍肩膀,又擺明了來扁人的惡漢,他怎麼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江金虎開始覺得這個矮個子有點意思了。
「放輕鬆,咬咬牙忍一忍就過去了。」他直直走到準受害人面前,開始研究拳頭打在哪裡指關節比較不痛。
「慢著,我今天忘了帶鑰匙,家裡要到晚上七點才有人回來,所以你現在下手揍倒我,我連張床都沒得躺。」秦文諾連忙阻止他。「這樣吧,我們先聊聊天、交個朋友,等時間差不多了,你再動手好不好?」
「老子哪那麼多時間陪你聊天?」江金虎橫起眉、豎起眼。他餓了,早點辦完事早點回家放飯。
「不然我們先去吃個便當,我知道街口那家自助餐做得不錯,晚飯錢算我的。」秦文諾和氣地和他打商量。
江金虎摸摸口袋,唔,荷包見底了……就算回到家裡,應該也是吃那幾包已經軟掉的泡麵。
既然有人要請吃飯,不吃白不吃。
「我醜話說在前面,你不要以為拿自助餐收買我,今天就逃得過這一頓打。」
「我當然不敢這樣奢望。」頓了頓,秦文諾加一句,「你們出來走江湖的人,最注重信義的嘛!」
老實說,國中時期的他,頂多替街上幾個成年的小角色跑跑腿,連個「江湖」的邊都沾不上,不過這瘦小子的說法倒挺能滿足他的自尊心的。
「好吧!這一頓就吃你的了。」他很海派地拍準受害者一下,把人家整個拍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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