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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麼驕傲呵。
他的腦中迅速滑過幾十年來的種種,新婚,盼子,成孕,誕生,教養,成人……
這是他一生中最完美的驕傲!
梅教授緩緩張口,然後——
放聲大哭。
第一章
「×,結婚?結什麼婚?我又不是頭殼壞去,沒事他奶奶的結什麼婚?」
咳咳咳咳!哇咧,嗆到了!江金虎一口檳榔汁吐在地上。
「老大,衛生紙!」旁邊的小弟趕快衝上來服侍。
江金虎粗魯地抓過垃圾筒,把嘴裡那團又嗆又辣的物事吐出來。
「我呸!你去哪裡買的這種過期檳榔?你想毒死我?」他怒視跑腿買檳榔的小弟。
「大哥,我、我……」小弟無辜地含著淚。
檳榔一點問題都沒有,明明是你自己不會吃也不敢吃。——不過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可沒有一個兄弟敢說出口。
小至辣椒粉,大至麻辣鍋,偶爾加上檳榔這種嚼起來會刺激口腔黏膜的「番外篇」,江金虎沒有一樣征服得了。
不敢吃辣不是什麼大事,但是號稱天不怕、地不怕,見神殺神、見佛殺佛的狠角色縱貫線虎霸子,竟然就怕那小小的一點辣,傳出去可就是一件丟面子的大事。
他自己引為奇恥大辱,一天到晚叫旁邊的人拿根辣椒給他練習練習,免得跟其他大哥出去吃飯時露出罩門,害他沒臉;可是他的辣功沒一次練得成,倒是身邊的跑腿小弟先給罵得灰頭上臉。
「阿虎,你也夠了,我在跟你談正經事,你跟我聊檳榔?」
幫裡的第二把交椅,兼虎哥的換帖兄弟——秦文諾終於出聲了,眾小弟一個個投去含淚的感激目光。
「這算什麼狗屁倒灶的正經事?要結婚你自己去結,不要推給我。」江金虎兩手往胸前一盤,兩腳往茶几上一伸,很挑釁地抖起來。
秦文諾又好氣又好笑。然而,阿虎有心耍起皮條來的時候,還真讓人奈何不得。
許多道上兄弟對於他們兩人的組合,至今仍然納罕不解。
江金虎一看就是出來混的,他野生動物般的眼神,完全沒有讓人誤會的空間。
秦文諾從國中時期認識阿虎開始,他就長得比同齡學生壯碩許多;別人發育期不斷抽高,阿虎也跟著抽高,人家長到差不多了,他還在長。
到了二十歲那一年,江金虎已經比全校的平均身高又多出半顆頭了。
至於為什麼阿虎二十歲了還在讀高中?這種微不足道的小問題把它默默略過,當做沒注意到就好。
從小在街頭打轉的人,很少有人不進感化院吃幾頓公家飯的,阿虎當然也不例外。進感化院的好處是吃住不用錢,又有免費理髮,資源豐厚,最後他索性留起「公家小平頭」,省得每次進去還得重剃一次。
這種髮型沒給他帶來多少剛直不阿的正氣,反而加深他非善類的氣息。
不過,全怪在頭髮上也不公平,他的五官其實也該負點責任。
江金虎天生一副濃眉大眼,尤其左眼角那幾道械鬥留下來的疤,讓他更像個凶神惡煞。他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像在瞪人,笑的時候看起來像要吃人,如果先不笑然後再笑……大部分的人通常拔腿就跑了。
大多男人的手臂是軟趴趴一條,他的手臂是硬邦邦的肌肉成塊,夏天穿短衫的時候,更多疤痕從衣襟或袖口展現出來,在在顯示他習於肉搏的人生。
雖然出來道上行走,大家比的是兄弟數量、門路和手腕,外形並不打緊;然而兩方人馬叫陣,高大威猛的老大總是讓身後的兄弟們比較有面子一點。
反觀秦文諾自己,那可就是完全的兩回事。
他的身高只有一六五,細瘦得一陣風就吹得倒。而且他是典型的白面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全身只有那顆腦袋管點用處。
記得當年阿虎和他還沒闖出氣候之前,道上的兄弟都笑他們是「王哥柳哥」;想表現自己「國際觀」的人,就乾脆叫他們「勞萊哈臺」。
從爛高中畢業到現在,好幾年過去了,再也沒有人敢叫他們雜七雜八的名字,因為「虎霸子」和軍師的威名已經響徹縱貫線。
「阿虎,你自己想想,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你出去看看,其他兄弟們即使到了二十六歲沒結婚,好歹私生子也孵了幾隻出來,你呢?什麼打算也沒有,成天只顧著跟那些酒店小姐廝混。」
「呿,我又不是快死了,你這麼急著幫我留後?」江金虎嘴角的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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