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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也並無不可,只是他無心權位,只是受奸人所利用,一旦成勢,將陷萬民於水火。古語有云‘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李某勢單力孤,願得姑娘相助,不勝感激。還望姑娘以大局為重,珍重身體,精忠報國。”說完拍掌上藥,看著姚滌塵到底喝是不喝。
一個人閉目養神,一個人目光如炬,一個人病臥床頭,一個人抱胸長坐。一碗藥熱了再涼,涼了再熱。一輪明日正午當空,換上一輪明月枝頭顧盼。卻始終沒有人肯屈從。姚滌塵不喝,太子執意要等。再到一輪明月換上破曉曙光,一臉疲倦的李豫終於輸了,因為他是朝臣,不能不上早朝。可是臨走他還說了一句:“我今日午時還來叨擾。”而姚滌塵好像睡著了沒聽到。只是不知道會不會那麼巧,太子前腳剛走,姚滌塵便醒了過來,看著窗外還半暗的天空,眼中忽然有了很淒涼的迷惘……
“秋陽,你不要忙了。我有話問你。”眼中忽然有了迷茫的女子開口叫喚。
“姚姑娘,什麼是您說,秋陽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正挽起雕花木窗上的窗簾,今天天氣還是不錯的,應該讓姚姑娘見見陽光。
“我是想問你,你家公子說沒說起過一個叫白頭泉的地方?”
“嗯?”秋陽忙得很專心,“說過啊,他說自己曾經很喜歡那個地方,冬天有很多冰凌,很漂亮。他還告訴過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要帶她去看那個白頭泉,可是後來才發現也許白頭泉在那個人眼中很平常。”
“那——他有沒有說過怎麼去白頭泉?”姚滌塵的聲音有了細不可聞的顫抖。即使如今,她還是想去看看,看看那個他承諾過要帶她一起去的仙境,她的執著最終崩潰之後,她卻還是想留住什麼可以溫暖自己已經很冷的生命,還是想可以回憶起那段清爐煮藥的時光,還可以貪戀他留給她的最後一點溫柔。
秋陽忽然很為難的回過頭來,說的及其無辜:“秋陽不知道,公子沒說過,公子只是說那個地方對他很重要,就像我們現在住的倚林山一樣重要。他沒說過要如何去的。”說罷他還敲敲腦袋希望自己能再想起些什麼,“啊,對了,公子還說過白頭泉是什麼‘一葉扁舟駕江渚,恩怨陵前終駐足’不過應該是沒關係的吧。”
“‘一葉扁舟駕江渚,恩怨陵前終駐足’”,姚滌塵低聲重複。她忽然明白了什麼似的微微一笑,笑若流雲。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就決定以死相搏?既然記得曾經側舟過往,既然希望隱於紅塵之外,既然明白此去經年便縱有千種風情,也已無人說!為什麼還要執意再見陵宴之前,生離做死別?你知不知道生離死別的後一句為何?恨恨那可論啊!恨恨,是遺恨,是遺恨啊!遺恨的是你還是我?有或許,就算是死,你也是會遺恨的?
“秋陽,備車。我們去江陵。”說著,已然重病在身的姚滌塵竟然搖搖晃晃的支起身子,嚇得秋陽冷汗直流:“姚姑娘,姚姑娘,您先別急著起,咱這江陵之行等您好了再去不遲,您可真得好好顧忌您的身子了。”說著秋陽就想扶著姚滌塵躺回去。而姚滌塵卻執意不肯配合,單薄的身體是種懸在半空。
不遲——嗎?遲了,已經太遲了!如果當年可以丟棄重重枷鎖,可以不必理會朝政糾葛,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的。只是,已經沒有也許了,遲了終究是遲了。時間不可能回溯到她想要的曾經,而她們亦不能視而不見眼前一切像當初一般單純相望。只能在記憶裡的某個角落任意塗抹,好讓自己相信,曾經有那麼一年,天是藍的,而風,是清的……
“秋陽,去備車吧,這一趟我是無論如何也要去的。”因為她知道,這一次錯過,就再也沒有下一次了。
看著秋陽無奈轉身忙碌的背影,姚滌塵忽然笑了,秋陽應該在抱怨吧。也許在想姚姑娘這是怎麼了,這麼任性,這麼拗,誰說也沒用。身居要位的姚姑娘怎麼能這麼任性、這麼拗呢?一點都不像平時的姚姑娘。也對,都不像平時的自己了。可是,那個姚滌塵是假的啊,真正的自己已經消失了很久了。真正的她好像只存在在那個天藍風清的時間裡,因為那裡有一個單純的比海廣博的男子願意包容她的任性,願意不論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一無反顧的等她回去,她知道在那個男人身邊任性也是可以被原諒的,所以那時的她,好幸福!可是如今,那個男人早就已經不在了,自己再也沒有那種任性了還會被原諒的特權,所以,也就把任性收藏了起來,等著那天和那個肯包容她的男人一起回來。所以,一直以來的姚滌塵都是假的,只有今天,今天的姚滌塵是真的,真實的可以觸碰的到的,不用壓制自己的感情,不用隱藏本身的烈性。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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