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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給皇上,給朝廷惹麻煩呢。”德公公將事情輕重拎了拎。
白嬤嬤眼睛一眯:“原來她就是念將軍的女兒,那可真是不能直接殺了。”
“白嬤嬤說的極是,所以我們要讓她自己自殺,這樣一來,念大將軍可就挑不出什麼理了。”德公公的眼底淬滿了陰毒。
二人相視一笑,點了點頭,各自離開。
*
春,漸漸的隨風吹散。
日復一日。
時間慢慢的過去了,如細碎的沙子從指縫中悄悄溜走。
冷宮依舊。
念清歌日漸消瘦,單薄的衣裳下是皮包骨頭,纖細的手腕彷彿一折就會斷,她蜷縮在草塌前,手臂緊緊的環著自己的肩膀,長長的髮絲遮住了巴掌大的小臉兒,呆滯的目光隱於髮絲下。
‘吱嘎’一聲。
門被推開。
白嬤嬤端著一碗加了藥粉的粥走進來,聲音生硬:“吃飯了。”
她緩緩抬起頭來,看不清她的面容,髮絲上纏著蜘蛛網,從袖口裡伸出一雙瘦骨嶙峋的手,機械的接過那碗粥,另一個手捏著勺子,舀起,一口一口的往嘴裡填,這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近些日子以來,念清歌除了這加了藥粉的粥從未吃過其他東西,很快的,一碗粥見底,她放在地上,腦袋窩在手臂裡。
☆、第三十八章 茶飯不思
每每吃完東西念清歌都是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一呆就是一整天,直到天色變黑,她才會緩緩起身,躺回到草塌上,有時呆呆的望著棚頂,有時閉目養神,一句話也不說,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喂,喂,說句話。”白嬤嬤踢了踢她面前的空碗,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誰知念清歌只是挪動了下身子,其餘的一點反應也沒有。
頓了頓,白嬤嬤有些不耐,上前去踢她的小腿肚:“叫你呢。”
“。。。。。。”念清歌依舊不作聲。
“傻子。”辱罵聲一吐,只聽‘砰’的一聲響,白嬤嬤將那空碗砸在了她的腦袋上,嫌棄的瞪了她一眼便離開了。
月光朦朧,樹枝搖曳。
斑駁的黑影在漆漆的冷宮內拖出了一個長長的影子,熄掉的蠟燭燭油泥濘的堆積在破爛的桌上。
黑影攢動。
念清歌破碎的裙襬微擺,纖細的手指從髮絲中探出,緊接著,那巴掌大的小臉兒抬起,露出兩顆空洞洞的大眼睛,好像兩顆髒掉的玻璃球,順著細碎的劉海流下了一弧粘稠,她的小手撫上,一模,是方才白嬤嬤倒在她腦袋上的白粥,手心裡黏糊糊的,酸澀的眼球一痛,一抹溼潤湧了上來。
唇瓣兒微張,確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
玄朝殿。
橘色的燭光搖曳在閣窗前,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龍涎香與墨香的味道,離漾一襲金黃色的龍袍伏在奏臺前,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毛筆,點了點硯臺,濃眉一皺,醇厚的聲音響起:“德公公,侍墨。”
“是。”德公公聞聲趕來,恭敬的站在離漾身邊,餘光瞄了一眼他疲憊的側顏,道:“皇上,您都批了很久的奏摺了,去歇息歇息吧。”
離漾揉了揉鼻樑,問:“什麼時辰了?”
“回皇上,亥時了。”德公公答道。
“都這麼晚了。”離漾喃喃自語,將筆墨置下,見德公公欲言又止,道:“德公公有話不妨直說。”
德公公有些侷促,斟酌了一番,道:“皇上,貴妃娘娘這幾日茶飯不思,春柳也是愁的沒有法子了,所以特來找奴才,皇上莫不如去看看?”
離漾側頭,身子靠在龍椅上,擺了擺手,語氣裡盡顯疲憊:“百里性子乖張,就趁這次好好收斂收斂她的性子吧,百里殿的人德公公你還是不要再見了。”
“奴才知道了。”德公公緊張的出了一身冷汗。
“你退下吧,朕還要在批一會奏摺。”離漾重新執起筆。
德公公見他煩心,頜了頜首,悄然退下,走出玄朝殿,清風拂面,隱於明亮下的長廊另一頭,一個纖細的身影正來回踱步,德公公左右一觀望,快步朝她走去:“春柳姑娘。”
春柳見來人,咧嘴一笑,急忙上前:“德公公,怎麼樣了?皇上怎麼說?”
德公公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唉,春柳姑娘,這奴才也是盡力了,皇上現在還是在氣頭上,奴才也勸不動。”
“那可怎麼辦啊?我家娘娘可是很思念皇上。”春柳焦急的說。
德公公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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