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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再這樣下去,想必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她便會死在這裡。
白嬤嬤年紀大了,她見念清歌求饒,鬆了口氣,從她身上下來,坐在地上:“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念秀女,你初來冷宮差點把我氣的舊疾發作,剛才又咬了我,你說說該怎麼辦吧。”
疲精竭力的念清歌此時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保命。
這種渴望求生的念頭太過強烈,讓她拋開了一切的雜念,陡然想到什麼,她顫抖的小手摸上凌亂的髮髻,摸到了那隻傳家之寶的玉簪子,哆嗦的遞給白嬤嬤:“白。。。。。。白嬤嬤,我身上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這個簪子是我念府的傳家寶,我把它給你。”
聞言。
白嬤嬤的眼睛鋥亮,就像一隻餓久了的狼,不過,她很快的收起了自己的神色,冷哼一聲:“喲,這隻簪子好生眼熟啊,這不是念秀女最喜歡的簪子麼,奴婢怎敢要呢。”
念清歌聽出來她還為那天的事耿耿於懷,將簪子朝前傾了傾,道:“白嬤嬤說的哪兒的話,上次是我不懂事,還望白嬤嬤海涵,這簪子的顏色最趁白嬤嬤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白嬤嬤的心早就飛到那簪子上了,滿是皺紋的眼皮一垂,拿過那簪子瞄了一眼,塞進了自己的懷裡:“算了,算了,看你這麼聰明的份上,今天這事我就饒了你。”
她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心,放在了肚子裡,總算撿回來了一條命:“謝謝嬤嬤。”
“恩。”白嬤嬤像個土財主似的用老手護著衣襟處,瞟了一眼念清歌和地上打翻的粥,道:“把那粥吃了吧。”
“。。。。。。”念清歌愕然,不可置信的望著白嬤嬤:“嬤嬤,這粥已經髒了,可不可以。。。。。。”
話,還未說完。
白嬤嬤扔給她一個白眼球:“怎麼?你還想讓我吃?念秀女,不要不識抬舉,你最好是吃了,你若不吃,那便永遠不要吃了。”
說著,她起身離去。
徒留念清歌一人,斑駁的影子映照在破舊的窗紙上。
望著那餿臭的粥,念清歌的心裡打起了鼓。
究竟吃,還是不吃?
望著黑暗的冰冷的冷宮,六神無主的她抱緊了自己的手臂,簪子白白送了出去,還差點丟了性命,她好迷茫,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空洞的眼睛盯著地上,心裡一橫,做了一個決定。
☆、第三十七章 忍氣吞聲
有些時候,隱忍只是為了更好的破繭而出。
酸澀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兒,念清歌仰起頭將淚水倒回,光芒消弭,手肘撐在地上,咬著唇瓣兒定定的望著那些弄髒了的粥,橫了心,抓起來就往嘴裡塞,酸臭的味道縈繞在舌尖兒上,讓她作嘔,她慌忙捂住了嘴巴不讓東西吐出來,若是這些東西在不吃掉,恐怕她真的會餓死的。
眼睛憋的通紅,臉蛋兒漲的發紫。
任由粥米在齒間咀嚼,淚水打溼自己的臉頰,打溼自己的指尖。
吞嚥,終於吞嚥了下去。
念清歌虛脫地趴在地上,小手上黏著滿滿的米粒。
冷宮的閣窗外,白嬤嬤那雙混濁的眼睛滿意地望著方才的一切,嘴角一勾,轉身離去了,照平時的時辰來到了老地方。
果不其然。
德公公在那裡候著。
謹慎的往四周瞅了瞅,見並無狀況白嬤嬤才放心的上前,給他一個手勢:“德公公,那藥粉她吃了。”
聞言,德公公面上一喜:“當真?白嬤嬤好生厲害。”
白嬤嬤得意一笑:“德公公交給我辦的事情我哪次沒有辦好。”
“那是,那是。”德公公呵呵一笑,道:“白嬤嬤可是宮裡的老嬤嬤了,也是冷宮裡的老手了。”
“我可不想在這兒呆一輩子,晦氣的要死,你問沒問娘娘,何時回讓我告老還鄉?”白嬤嬤追問道。
德公公看了她一眼,一邊說一邊將手伸進袖袍,再拿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包藥粉,這藥粉與上次的一樣:“白嬤嬤,繼續給她喂藥,直到她發瘋為止。”
白嬤嬤接過藥粉,有些不耐煩,道:“莫不如直接殺了,省得麻煩。”
聽及。
德公公的心一緊,臉色一變,急忙把她拉過來,聲音壓低:“白嬤嬤,這話可說不得啊,這個念清歌可不能直接殺。”
“為何?”白嬤嬤問。
“念清歌可是當朝念洪武念大將軍的女兒,你若把她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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