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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是鬱鬱寡歡,眼底淚痕未乾的,可是見了我又強顏歡笑。說王家哥嫂再怎麼說也是血親,不會虧待她的,只是讓我將這隻瑪瑙鐲子帶回來還給表哥,說原是表哥贈送給心硯之物。阿暖,就不能讓表哥和表嫂復婚嗎?表嫂多好的一個女人!”
白雲暖搖頭道:“哥哥的牛脾氣,誰能勸得動?他寧可被父親罰在祠堂面壁思過,也不肯答應將長嫂從王家接回來。”
“表哥這是何苦?”楊沐飛心裡恨恨然。
安宇夢搖頭道:“或許王麗楓自己也不願意回來。我依稀記得振軒說過。不是他要休妻,是王麗楓要他休妻,所以清官難斷家務事。咱們旁人觀棋不語好了。”
楊沐飛看著手中的瑪瑙鐲子道:“不行,我還是要借送鐲子的契機再和表哥好好談談,希望他能回心轉意。”
白雲暖勸道:“可是哥哥被父親禁足,不許任何人去見他呢!”
“我的身份。姨父不好責罰我吧?看在死去的三姨的份上,姨父不會拿我怎樣的。”楊沐飛說著就走了。
安宇夢看著楊沐飛匆匆的背影。轉頭對白雲暖道:“你會不會覺得有點點怪?”
“什麼怪?”
“就是沐飛對振軒和王麗楓的事情特別上心。”
“哦,他從小就和我哥要好啊!關心我哥的事情也是難免。”
“你確定他是關心你哥,而不是關心王麗楓?”
安宇夢的話叫白雲暖吃了一驚。
※
夜色深沉,白家祠堂內。白振軒一個人孤零零地跪著,他面前的香案上供著先祖白嶸珉的雕像。燭光照著雕像,也照著白振軒。雕像不言不語。冰冰冷冷。白振軒也不言不語,目光空洞。他戴著重孝。白衣素服,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幽魂。
祠堂的紅漆大門吱呀一聲開啟,楊沐飛提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
白振軒根本不關心來人是誰,他只是木頭一樣跪坐在地上。
楊沐飛看著白振軒的背影,搖了搖頭,他走到他身邊去,蹲在地上,從食盒中拿出了一碟糕點,道:“餓了麼?吃點東西吧!”
白振軒不為所動,“不餓。”
楊沐飛只好將糕點擱在地上,道:“表哥,你這是何苦呢?”
白振軒不說話了。
楊沐飛盤腿坐在他身邊,道:“把表嫂接回來,可好?表哥,算我求你,表嫂他真的很愛你。”
白振軒抬眼看楊沐飛,見他一臉擔憂,便道:“沐飛,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和麗楓是曾經滄海,你不會懂的。”
“什麼曾經滄海?你就為你的自私找藉口,你心裡擱著心硯,心硯是你心裡永遠的一道坎,你不願意讓這道坎兒過去,就非得休了表嫂!你全都不為表嫂一個女人家考慮,你有沒有想過她做了棄婦之後洛縣的人會怎麼看她?王家的人會怎麼看她?白家祖訓不許男子休妻,而表哥你寧可冒天下之大不韙也執意寫了休書,別人一定會想是表嫂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才致使你這麼做!表嫂一輩子都會活在別人的唾沫裡!”
“她自己何嘗不知她的處境,可是她仍執意離開白家,我能怎麼樣?哀莫大於心死,她對我是死心了吧!只有離開白家,她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脫。”
“你又在給自己的不負責任找藉口!”楊沐飛惱怒地揪起白振軒的領子,目眥盡裂,道:“說到底,你就是個不忠不義的男子,你背叛了自己的妻子,卻還冠冕堂皇地在祠堂裡跪著,宣告自己沒有錯,你讓我感到噁心!”
白振軒看著楊沐飛盛怒的臉,驀地笑了起來。他任由楊沐飛揪著自己的領口,悠然道:“所以,我這樣噁心的人如何配愛她?你這麼關心她,何不娶了她?你如此瞭解她,心疼她,為什麼不自己愛她?而要強迫一個根本不愛她的人去愛她?誰才是偽君子?誰更噁心?楊沐飛,有種你娶她,有種你就不要在乎她棄婦的身份!”
白振軒說著一把推開楊沐飛。
楊沐飛向後跌了幾步,終於站穩了。白振軒的話令人振聾發聵,也叫他心驚肉跳。
白振軒看著他迷惘的神色,笑道:“怎麼,不願意還是不敢?那就不要在我面前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冒充好人義正詞嚴!”
楊沐飛怒了。他一甩頭,負氣道:“你以為我不敢?我娶她娶定了,娶給你看!”
“別,你娶誰,幹我何事?若只是為了娶給我看,只怕對王麗楓而言,是另一個悲劇的開始。”白振軒淡淡地笑著。整了整身上的衣袍。重新跪坐到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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