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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簇新的雪白絲絹。在上面繡了一個暖字,又繡了一個雍字。兩字之間是一個圓圓的紅點。有緣千里紅絲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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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白振軒來接白雲暖。
白府門前松塔已套好了一輛紅帷馬車。
兄妹二人上了馬車便朝館驛出發。
到了皇帝下榻的館驛,但見重兵把守。白振軒自下車去周旋,有錢能使鬼推磨。很快便有兵士上來引著白家的馬車進了館驛偏門。
馬車行了不多時便停在一個小院落裡,兵士交代白振軒道:“雍王下榻之處需打這個門兒進去,隔壁的院子是相爺下榻之處。別走岔了。”
白振軒謝了兵士,從馬車上接下白雲暖。送進了兵士指的雍王下榻的院子。站在院落門口,但見屋簷下立著望月的不是別人,正是雍王,他換下將軍鎧甲,一襲鮮紅的大氅,好不玉樹臨風。
白振軒給了白雲暖一個鼓勵的眼神,道:“去吧,好好說幾句話,哥哥在門外等你。”說著,替白雲暖整了整竹綠色的斗篷。
白雲暖回給哥哥一個笑容,便入了院子,走向廊上的那個瀟灑倜儻的男子。越走近,心便越發地發緊,緊得人發疼。
雍王正在望月,意興闌珊的,忽而聽到一陣輕飄小心的腳步聲,知道有人來了,且來人是個女子,他回過頭去,見白雲暖一襲綠色斗篷,小小的臉藏在風帽中,只露出一雙眸子,閃著雪亮亮的光芒。
他眉頭微微蹙了蹙,神色冷冷的,言語間卻包含著一絲責備:“你怎麼來了?”
白雲暖愣住,竟然如此不解風情,當即都想折回腳步回返了,但還是站住了,帶著一絲逆反的意味,道:“許你與我話別,就不許我也不請自來,說道幾句了?”
小女子性子倒是個潑辣的,不像外表上看起來的柔順。雍王的唇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夜冷風寒的,你怎麼隻身前來?”雍王的口氣柔和了些。
白雲暖這才柔順道:“哥哥在園門外等著呢!”
然後便陷入尷尬的靜默。
還是白雲暖先打破了沉默,顧左右而言他道:“既然夜冷風寒,就沒有熱茶討一杯喝嗎?”
“太晚了,喝茶對身子不好。”雍王侷促了一下。
白雲暖有些傻眼,她和他畢竟是隻見過一面的陌生人,還真不知要從哪裡開始熟絡。
雍王見白雲暖也很侷促,率先道:“哦,熱茶沒有,火爐倒有,白……你進來煨一會兒火吧!”說著自己先進了門,見白雲暖還杵在原地,他又折回來,這回不再羞怯,一把將白雲暖拽了進去。
進了屋子,白雲暖坐到火爐旁,拿手在爐火上反覆烤著,直烤得整個臉蛋紅撲撲的,忽聽雍王在一旁道:“你再這樣烤下去,只怕那兩隻手都可以吃了。”
白雲暖又羞又惱,縮回手,整個臉更紅了。
不知何時,雍王也拿了把杌子坐到火爐旁。沉默了許久,屋子裡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得見了,雍王終於打破寂靜,道:“拿來吧!”
白雲暖猛不丁見雍王一隻手伸到自己面前來,不禁嚇了一大跳,“什麼拿來?”
雍王見白雲暖穿一件蓮花色縐綢棉襖,外罩竹綠的斗篷,風帽掛在肩上,星眸低纈,香輔微開,豔若桃李,秀若芝蘭,不禁好一陣**蕩魄。他只覺喉嚨好一陣乾燥,訥訥笑道:“明日我就返程回京了,難道你今夜巴巴地來,竟是空手的麼?”
白雲暖這才想起自己懷裡揣的那方絲帕。她小心翼翼從懷裡摸出那方絲帕來,道:“你把先前那方絲帕還我吧,這條送你。”
白雲暖低垂著頭,很是窘迫地奉上了手裡的帕子。雍王接過了帕子,見上面兩個新繡的“暖”和“雍”字,唇邊綻了抹滿意的笑容。他將帕子小心折好藏進了袖兜裡,又從另一個袖子裡抽出那方畫著桃花的帕子,一下扔進了火爐裡。白雲暖回神時,那帕子上的朵朵桃花都已付諸爐火。
見白雲暖眉頭緊皺,頗有怪責之意,雍王不經意,解釋道:“這帕子我是從旁人手裡得到的,你不管出於何種目的贈這方手帕,這贈帕都毀了乾淨。”
雍王的眸子裡又射出迫人的寒光來,白雲暖心口像堵了什麼東西似的。她悶悶不樂地起身,向雍王福了福身子,道:“帕已贈到,如此,阿暖就不打擾王爺安歇了。”
說著,便向外走去,還沒走到門口便被雍王一把拽了回來。
“你可是因為我燒了帕子而對我生惱?”雍王質問道。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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