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蠻的注意,那不是他許下的許諾,他的情緒、他的靈魂、他的潛意識尖聲狂叫,拒絕負擔任何不屬於他的任何許諾。老蠻蠻將環形金屬湊到眼前,一行小字扎進他的眼睛:毀滅僅代表我們本已擁有,而毀滅不掉的正是需要我們更加珍視/注2。暮色將至,愛人晚安。
“毀滅僅代表我們本已擁有,而毀滅不掉的正是需要我們更加珍視。暮色將至,愛人晚安。暮色將至,愛人晚安。暮色將至,愛人晚安……”老蠻蠻機械地重複唸叨著環形金屬內上銘刻的最後八個字,一點點光在他的眼底產生,並且一點點擴大,直到佔據他的雙眼。暮色將至,愛人晚安——這是烏拉對老蠻蠻永無止境的救贖之語。
毀滅不掉的?除了自己,還剩下什麼?還剩下什麼?
“烏拉!”隨著老蠻蠻聲嘶力竭的大喊。林間的風又開始流動,妻子精心種植的菜蔬又開始搖曳,那片怒放的烏拉花又開始歡笑唱歌,恆星之光又開始散發熱量,眼睛裡又開始有色彩,蝴蝶又開始翩翩起舞,整個世界又活了過來。
或許老蠻蠻只是想尋找還有什麼沒有被毀滅。
老蠻蠻站了起來,走到家門口,敲了敲門,又自己推開了門,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就像往常妻子開門迎接他回家一樣。老蠻蠻自然而然地走進家,隨手關上了門,脫下被血浸透的外衣託在空中又任它掉落地上,因為——已經沒有了那雙接衣服的溫熱的手。
一切井井有條,老蠻蠻走進起居室,突然一個永久全息出現在起居室中央。他的烏拉習慣性地扶著額頭,表示正在頭疼,他的小烏睿咯吱著一個他沒有見過的小女孩,小女孩竭力扭動著身體躲避他的小烏睿騷擾,用盡全力大喊著:“爸爸!帶我們去看大海。”。
這是一個禮物,小女兒烏雅送給爸爸的見面之禮,老蠻蠻的身體氣息就是激發禮物的秘鑰。全息中的小烏雅,紅撲撲的臉蛋上,鑲嵌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散發著聰明伶俐的神色。烏黑的頭髮下,兩條彎彎的眉毛,像那月牙兒。她那一排雪白的牙齒當中,缺了顆門牙,一笑起來,就成了個豁牙巴,十分逗人喜歡。
這是一個驚喜,只是製造驚喜的人和接受驚喜的人已經陰陽殊途天人永隔。
一道光芒閃過老蠻蠻暗黑的心間,毀滅不掉的?除了自己,一定還剩下毀滅不掉的。是這個喊自己爸爸從未謀面的女兒?還是他的小烏睿?不管是誰,或許還需要自己的守護。或許。
“暮色將至,愛人晚安。對不起,烏拉!我還不能來陪你,還不能來帶你去看很遙遠很遙遠很要好的大海。我們的孩子或許需要我的守護,請原諒我的食言。我無法安息,皆因你無法安息。”老蠻蠻跪倒在地,不停地吻著被齧咬而變形的戒指,終於嚎啕大哭。有時候哭泣代表著生,靜默代表著死。而老蠻蠻卻已經無所謂生死,他只是一個未亡人,以死為生,以生為死,穿行在生死之間。直到寂滅。永遠無法安息。
熊熊的火光照亮老蠻蠻堅定的背影,熊熊的火光中有他留在門廳地上的外衣,還有丟在外衣上的“奇點”五星勳章。他是一個勇敢的人,敢於面對回憶和未來就是勇敢的人。
老蠻蠻坐上恆星能生物能混動車,車子駛向了烏託小鎮的東面。他必須做些什麼,就算是為了他的烏拉。老蠻蠻知道小鎮東面關押著無數跟他的烏拉一樣不是艾滋基因疫苗持續接種者的尼德人,那些是他的烏拉真正的同胞,他的烏拉肯定會救他們。他的烏拉是善與惡的彼岸善之一端,永恆的善之一端。這無關救贖,善之一端不在了,那他——老蠻蠻就應該成為善之一端,從此善與惡不在有彼岸。
老蠻蠻一腳轟開“必須食物基地”大門,熟練地透過中樞解除所有必須食物們的安樂環。告訴了必須食物們一個座標,哪裡或許會有生機。他剛從哪裡回來,他奉其視之為兄為友的忘川boos去哪裡追剿一個叫“脫獸者”的反帝國組織。現在他終於知道他視之為兄為友的忘川boos為何會派遣他執行這該死的任務,現在他終於知道最近4年為何總有無窮無盡的任務。他的忘川boos在企圖用時間為他隔離一切,但時間沒有令他淡忘,只是發酵得更令他心醉,進而令他心碎、心死,令他成為一個未亡人。
接著他駕車衝進大規模時空穿越所,鎖定了時空穿越所的雙向互通功能,他要給必須食物們一線生機。能不能在帝國盜墓人軍團時空穿越戰艦到來前離開,就看“必須食物們”的造化了。
老蠻蠻手裡握著一枝烏拉花,烏拉的戒指就套在花枝上。接著似乎對著空無一物的天空說了句什麼,就毫無預兆地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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