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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不肯見那光亮。
當時的她,雲深現在想起來的時候,嘴角都會輕輕地泛起笑意,那個時候,她在紀柏然的眼裡,一定是一個活在悲痛之中,自怨自艾的一個女人。
一個人那麼悲慘可憐,不肯面對現實,不斷地逃避,紀柏然當時一定是覺得,她雲深就是那麼一個軟弱的人,所以,他總是會尖銳惡毒地嘲諷她,但是在她醉酒之後淚流滿面的時候,還是他最心疼,總是一句句低聲下氣地哄著她,要她不要哭。
在當時的雲深看來,這些都是不入眼的行為,總是不懂得感動,現在再度重溫的時候,雲深都會覺得心裡暖暖的,七年多以前的雲深,生活極度的頹廢,智商彷彿回到了三四歲,身邊總要有個紀柏然,才不至於迷路。
在威尼斯的好幾年,雲深偶爾在深夜醒來的時候,經過書房的時候,總是可以看見紀柏然還坐在書桌前,埋著頭手指飛快地敲著鍵盤,做著似乎永遠都做不完的工作。
雲深是知道的,紀柏然為了她和紀家鬧得不可開交,紀家為了逼迫紀柏然就範,肯定是不願意紀柏然碰紀家的資金的,所以紀柏然的生活,並不像他身上的紀家大少的光環那麼耀眼。
而那個時候,紀柏然付給她的錢,一年已經達到了幾百萬的價格,在那些漫長的夜晚裡,她就站在客廳裡,聽風穿堂而來,身體發冷,眼睛有些發澀,但是所有的眼淚,都被她慢慢地往下嚥。
她一次次地告訴自己,不愛眼前的這個男人,所以不能心疼,心不動,則不痛。
這是她在離開君知蕭之後懂得的一個生存法則,她動了心,最後被傷害的,肯定是她自己,所以在她一遍遍的提醒中,那顆心也就麻木了下來。
她會在紀柏然徹夜不眠地忙碌的時候,乘著黑夜,跑到那些音樂驚天動地的酒吧,然後喝得爛醉,總是找不到回家的路,雲深現在想起來,她都已經不知道,當時難過的事情中,除了一個君知蕭雲家,是不是也有一個紀柏然?
在那些她跌跌撞撞迷失的黑夜,不管她醉暈在哪條街頭小巷,總有一個人在夜色中匆匆而來,因為熬夜,滿目通紅的男人半蹲下身體來看著他,那雙本來妖魅的桃花眼裡,總是有太多的情緒不明。
恨鐵不成鋼,悲痛和悽然,為她的自甘墮落。
那個時候的紀柏然總是重複地問她這麼一句話,他說:“雲深,你這樣做,值得嗎?”
他問她值不值得?雲深怎麼知道值不值得,就是感覺沒有力氣去生活,彷彿失去了整個世界,二十年引以為生的依賴都在一瞬間消失了,就剩下她,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所以他這樣問她的時候,雲深除了沉默,就是沉默。她就睜著眼睛看著紀柏然,醉醺醺的模樣,眸光迷離,直到看到紀柏然無奈地嘆氣,把她背在背上,一步步地往家裡走。
她會在那霓虹閃爍的之間吐了紀柏然一身,看見男人青筋暴跳的臉,她異常沒心沒肺地笑,如同一個孩子一般,笑著笑著,卻眼淚如雨。
趴在紀柏然的背上,泣不成聲。
那個時候,就算紀柏然有再大的脾氣,都會收起來,本來是她錯了,而他,卻得低聲下氣地哄著,在那些暗光壓抑的人行道上,雲深迷迷糊糊之中,總是聽見紀柏然一聲聲地說:“小云深乖,咱不哭,快到家了。”
當時的情景多麼讓人想要掉眼淚,紀柏然這麼的一個大男人,在她的身邊,卻扮演著各種各樣的角色,把她如同一個寶貝般放在手掌間呵護。
她酗酒過度酒精中毒,難受得全身發紫的時候,紀柏然比她還害怕,帶著她往醫院裡跑,進手術室的時候硬是要陪同,捨不得她一個人。
她得了厭食症,紀柏然便整天都停不下來,帶著她按時到醫院去治療,回到家之後,總是不斷地學習各種各樣的菜樣,變著戲法一般地給她做菜,看著她吃,滿臉的期待。
所以,在她的厭食症好了之後,她倒是身體逐漸地好了起來,而紀柏然,整個人,卻瘦了一圈,她都有了一個錯覺,彷彿得厭食症的是紀柏然,而不是她雲深,雲深看著他,也曾偷偷地抹過眼淚。
看,當時的自己是多麼可惡啊,總是想盡辦法地折騰紀柏然,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他欠她的,當時任性倔強,不懂得這世界上是沒有人願意為了一個情字卑微到這樣的程度的。
而尊貴驕傲如紀柏然,在她最為難看的時候,留在了她的身邊。
秦玖曾經和她說過,最愛你的那個男人,不是那個在你最為風光漂亮的時候在你身邊說很多動聽刻骨的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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