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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生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只是不愛說話,你醒來了,可以和他多說話就可以了。”紀柏然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地平穩一些,其實天知道他此刻多麼的激動,就像一個十幾二十的小夥子,彷彿獲得了某一種的情愛。
這種激動,沒有由來的,總覺得雲深對他,語氣和神態都柔和了許多,看他的時候,目光裡也多了一種情緒,很多很多,但是紀柏然明顯地看到,有隱忍的情感。
雲深騙過臉去,心裡有很多的感觸,暖生不愛說話那也是必然的,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幸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度過這幾十個小時的,空氣稀薄,似乎一用力呼吸,就能把肺裡面的氣體用盡,呼吸都覺得困難。
不斷有滲進去的雨水滴在臉上,黏黏稠稠的,很是難受,有冰冷的鋼筋穿過肺腑,疼得沒有了感覺,只覺得鮮血從身體裡不斷地流失,人也逐漸變得冰冷了起來,要不是因為暖生在身邊,心裡有一個一定要讓他活下去的信念,雲深想,她也許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災難來得太突然,她不過是帶著暖生返回來取被她落下的檔案,還沒來得及離開,就被壓在了下面,危難之中,她抱著暖生往牆角挪動,石板壓下來的時候,她一個勁地想要護住暖生,他是她的一個責任,就連鋼筋穿過肺腑的時候,她都不敢閉上眼睛。
那時候暖生一直在哭,他一直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情,黑暗裡他看不清楚雲深,身體又動不了,那種恐懼感,這麼小的暖生,怎麼可能經受得住?
“他會慢慢地好起來的。”雲深想了想,那個孩子的信中滿是光明和溫暖,只不過是暫時被黑暗和恐懼給佔據了,等到她可以走動的時候,領著他站在陽光下的時候,她的暖生,一定會安好無恙的。
紀柏然點點頭,他相信雲深的話,這個女人的話,他一直相信,雖然她說得很少,但是她說的每一句話,都發自內心,是一種靈魂的吶喊,他的雲深,始終最是懂得人心。
似乎沒有什麼話題說了,紀柏然本來想說很多話,但是現在看見雲深了,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原來愛一個人的心情就是這樣的,什麼都不太重要,只要她平安,什麼都是值得的。
還是雲深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沉默,她的聲音有些的縹緲,似乎在和他說話,卻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語:“我剛才好像夢見知蕭。”她的聲音有些悶悶的,有很多東西都無法釋懷。
紀柏然的心咯噔了一下,原來君知蕭沒等雲深醒來就已經離開了?那麼沈青又是怎麼知道雲深已經醒來了然後去告訴他的呢?紀柏然想了想,有些訝異,想必是君知蕭知道雲深醒了才悄然離開不被雲深發現的,派了沈青去通知了紀柏然的。
他突然就有些迷茫了,君知蕭為什麼要這麼做??紀柏然突然就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君知蕭也變了,變得更加讓人琢磨不透,深沉得讓人覺得有些的茫然。
心裡有一股隱隱的難受,紀柏然用力地搖搖頭趕走這樣的心裡落差,君知蕭總是這樣神秘,讓人琢磨不透,要是能讓人琢磨得透,他也就不是君知蕭了。紀柏然在心裡暗暗地想,或許他應該找個時間去找一下君知蕭談談了。
“你夢見他什麼了?”紀柏然很好地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沒讓雲深看出來他的悵然,溫和地問了她一句,就看見她輕輕地蹙起了眉,眼睛裡有些的惆悵。
醒來後的雲深,似乎總是喜歡蹙眉,從前的她,是不會這樣在他的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緒的,除了在睡著之後,他偶爾醒來,會看見她緊蹙眉頭,睡得不甚安穩,那個時候的雲深,空間佔滿了她的心房,她鐵定是夢見了那段慘烈渡到往事。
紀柏然覺得心疼,總是在半夜醒來,為她撫順眉目,直到看見她舒展眉頭,才開心地笑著,抱著雲深沉沉入睡,那時那些漫長的夜裡,他一個最為隱秘的快樂,這麼多年來,從頭到尾,無人知曉。
雲深動了動身體,找到了更為舒適的位置之後,唇際輕掀:“我夢見他拉著我的手一直在哭,我問他為什麼要哭?而他,就是不肯告訴我。”
她似乎有些惶恐,眼神無助地看著紀柏然,或許是她也知道這夢境有些真實,她在害怕這是真的,她怕見到那個男人的眼淚。
紀柏然心裡有驚濤駭浪掠過,那男人竟然真的哭了嗎?為了什麼呢?雲深醒來了,他不是應該高興的嗎?這的確讓人匪夷所思,紀柏然也迷失了,不知道這些事情,為何變得如此的玄乎,好像一時之間,很多事情,都開始變了模樣。
看見紀柏然不開口,雲深還在喃喃地兀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