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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書,我要繼續唸書。離開書本已經三年多了,還不知道自己的腦袋是不是退化了呢!
明年,你要來陪考嗎?
快過年羅!我先祝你新年快樂唷!
Feeling一九九九年一月十六日
每次我收到她的信,除了高興之外,感覺還會分出一些地方留給悲傷。
我不知道我在悲傷什麼,但那悲傷的感覺好明顯,好像一個你深愛的人,在你的手臂上留下咬痕,你會因為看見咬痕而想到他,卻也同時想起了他在你手上留下咬痕,是因為你將很難再見到他。
“你是半屏山。”一天,我跟昭儀在大西洋冰城吃著彎豆冰,她突然這麼告訴我。
“啥?什麼半屏山?”
“我說,你是半屏山。”
“我聽不懂。”
“你知道半屏山吧!”
“知道。”
“你就像半屏山。”
“為什麼?”
“你給我的感覺就像半屏山。總讓人覺得明明你就是一座山,為什麼就只有半屏?讓人拼命想要去挖湊出另外的半屏,但努力到最後才發現,你並不是故意只給人一半的,而是你真的只有那一半。”
“我什麼給你一半而已?”
“你不會知道的。”
“無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什麼另外一半?”
“你知道什麼是另一半,只是你還沒想到要給。”
她繼續吃她的彎豆冰,一副“好話說盡”的樣子。
當然,我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為了給她面子,我故意“喔”了幾聲。
但她這番話耐人尋味,我左思右想了幾天,還是沒有辦法瞭解她的真意。雖然那次吃冰,我並沒有只付一半的錢。
後來,當我獨自站在船的前甲上抽菸,看著彷彿一面鏡子的海平面,與那比平時大兩倍的月亮時,我把Feeling的“深山論”還有昭儀的“半屏山論”拿出來努力的想了一次。
好,子云說對了。是我笨,我還是不要想比較好一點。
我不只想當一座山,我不是山,我希望我是你的未來
第二十章
一九九九年,我加人海軍也已經三年了。在陽字號上的日子,只能用痛苦來形容。
還記得我剛上船的時候,因為資淺,菜的要死。套一句學長們常對我說的話:“喂!死菜B,以後看到我們就離我們遠一點,真受不了你那一身菜味。”從這一句話,你們大概就可以稍稍想見,我只能受,只能忍,我什麼也不能做。
有一次,那是個很清爽的大晴天,排班表上寫著我的名字那一欄,兩個大大的紅字:“散步”。
其實,那並不是我第一次看到散步兩個字,卻是我第一次休散步假。而在那之前,我已經待在船上五個禮拜了。
這是一種奇怪的規矩。
你是新來的,你想放假,要問過那些所謂的資深人員,也就是你的學長們。
但是,通常你不需要去問他們,他們就會來找你,但他們找你不是要你休假,而是要你替他們代班,而你的假,他們休。
“隊仔,今天我排散步,我可以走嗎?”我看過排班表,很興奮地跑到隊長臥艙詢問。
“不清楚,你去問問你的學長吧。”隊長看著報紙,毫不關心的說。
我趕緊跑上機房,一進門就看到三個學長坐在那裡。
“學長,我今天排到散步,我可以休嗎?”我問學長A。
“不要問我,問別人。”學長A很直接的回答我。
“學長,我今天排到散步,我可以休嗎?”我問學長B。
“我不是最老的,你要問就問他。”學長B指著學長c說。
“學長,我今天排到散步,我可以休嗎?”我問學長c,也就是他們口中最老的。
他正在翻看汽車雜誌,嘴裡哼著歌,偶爾吹兩聲口哨。聽到我的問話,他不太情願的轉過頭來。“你……多久沒下船了?”
“五個禮拜了。”
“那還好嘛,想當初我剛進來,被那群雞歪蛋關在船上八個禮拜,連他媽吭都不敢吭一聲。”學長C比手劃腳的說著。
“學長,我只是想回家看看,就讓我走一次吧!”
“讓你走是沒什麼問題,但你他媽不要有了一寸就想進一尺,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我第一次休“散步假”,就是這樣的。
這是一種奇怪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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