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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這才開始陸續散開,芸三娘便也說道:“咱走吧,別在日頭底下曬久了。”
白文蘿應了一聲,正要跟上,只是覺站在她旁邊的白文軒似乎沒動晃。她一偏頭,就看到白文軒的臉色有些白,眼中帶著一絲愧疚,卻一直默不作聲。白文蘿趁著芸三娘走在前面沒察覺,就趕緊拉住他的胳膊,壓低了聲音,語氣篤定地對他說道:“這事跟你沒絲毫關係,別胡思亂想!”
白文軒看了他姐姐一眼,沒做聲,咬了咬唇,又垂下臉。
見他這樣,白文蘿便又接著低聲說道:“那是他們之間的事,沒有這一次也會有下一次,不可能每次都能讓你看到。”
“可是……”白文軒抬起頭剛要說話,卻又忽然住了口,眼睛直愣愣地瞅著前面。
白文蘿馬上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不想就看到了那個小廝,還有另外一個幫兇,正是之前給那白馬喂東西的那兩人。她看過去的同時,他們也正往這邊看過來,眼神非常不好。
白文蘿心中一凜,趕緊垂下臉,抓住白文軒的手道:“別管他們,咱走咱的,娘都走遠了,一會得喊咱們了。”
白文軒有些害怕地握緊了白文蘿的手,眨了眨眼睛,沉默地跟著白文蘿朝他娘走過去。
從那小廝旁邊過去的時候,他果然不敢怎樣。只是卻一直緊緊盯著白文蘿和白文軒的背影,直到他們上了馬車。
“難道之前就是那兩孩子看到的!”那小廝正在心裡天人交戰的時候,李敞之身邊的那個隨從又走了過來,冷不丁地開口道。
那小廝嚇一跳,想要否認又不敢。今天的事情鬧大了,公子原本只想捉弄一下那伯爵府的大公子的。卻不想他把藥下多了,那馬竟忽然起狂來,一下子就把人給甩了出去。然而,就算是這樣,這事也是神不知鬼不覺。剛剛那匹馬早有人找藉口給解決了,而且那藥,再過兩時辰,就什麼也查不出來。可偏偏這事竟讓人給看到了,萬一透露了出去……他根本不敢往下想。
李家雖然是西涼城的富,可撐死了也只能算是爆戶,根本不可能同那百年世家比。而且那伯爵府不僅有御賜的爵位,他們族裡在朝為官的人也不少。今天這事,原是小輩們之間的較量,可若被人查出,是下了黑手的話……而公子若知道他做的事出了紕漏……
“原是想饒了你們兩的,但出了這事,為以防萬一,這事得跟公子說了。”那隨從冷哼一聲,也不顧那兩小廝苦苦求情,就往客棧內走去。
李敞之的手指一聲一聲輕輕敲在桌面上,他已經這麼敲了快一刻鐘,卻什麼話也不說。那兩小廝跪在他跟前幾乎抖得不成樣子了,他才猛的站起身,抬起腳就狠狠踢了過去。連踢帶罵地洩一通後,又把桌上的茶具呼啦地全掃到地上,清脆地碎裂聲似乎稍稍舒緩了他暴躁的心情。他深深呼吸了一下才說道:“那婆娘先是跟我搶了那古納小子,現在她的賤種又來壞我的事,還真是巧得很啊!好!很好!”
那小廝看著自家公子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嚇得肝都抖了,身上又疼得緊,這會連求饒的話也不敢開口。而李敞之忽然又轉過頭來問道:“你剛剛說,那丫頭多大了?”
“回公子,大,大概,十三那樣。”
“哦,十三啊,不算小了。”李敞之摸著下巴,面上露出陰霾之色,冷笑了幾聲,然後就說道:“回府去!”
………【第四十九章 提 親】………
白文蘿那天回去後,猶豫了一下,因怕芸三娘擔心,終是沒跟她說這事。可她心裡一直就隱隱覺得,李敞之那邊是不會對這事善罷甘休的,只是不知道他會如何做。
然而怎麼也想不到的是,二天,竟有媒人尋上門來,說是為那李家公子給她說親來的!當時白文蘿正幫著芸三娘一同點著這鋪子裡賣不出去的布料,打算這幾天全部虧本低價處理了。
兩人愣一聽到這事,一時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芸三娘遲疑了許久才疑惑地問道:“哪個李家公子。”
那媒婆先是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才笑眯眯地說道:“哎喲,要是普通人家的公子我能張口就這麼說嗎,當然是咱這西涼城的福,李家的小兒李敞之公子了。您那,真是好福氣,生了個好閨女,一下子就攀上了那等大富人家。”
“您……不是找錯人了吧?”芸三娘聽了那話心裡有些不太舒服,微皺了皺眉道。
“你放心,我這做了二十幾年媒人了,哪能沒打聽清楚就上門鬧笑話的。這等好事也難怪你會不信,我當時聽說後也嚇了一跳呢,不過見著你家姑娘後倒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