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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老太太平日裡才沒過多要求秦月禪的規矩,又因她生產後,身子沒恢復好,就讓她好好在院子裡靜養。就連大公子老太太也時不時敲打著,不許他讓大奶奶委屈了。所以都成親兩年了,才生了個姐兒,大奶奶身子也不是很好,可大公子一直就沒納妾。但聽說大奶奶很賢惠,自一懷懷上了喜姐兒,馬上就給大公子物色了幾個相貌好的丫鬟送到房裡去。
“姑娘,我這些都是聽那些嘴碎的丫鬟婆子們胡說的,你一會見了老太太可千萬別……”木香說完後,見白文蘿面色依舊是淡淡的,也不知在想什麼,她有些不放心,便有些遲疑地加了一句。
“擔心什麼,我還不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的。”白文蘿這才轉身,只見那微微揚起來的嘴角和輕輕飄眼神,著實耐人尋味。木香微有些愣住,腳步不由得慢了半分,退到了白文蘿身後,一時閉了口,默不作聲地跟著。
木香在後面看著白文蘿的身影,心裡微有些忐忑,總覺得,似什麼都瞞不住姑娘,什麼姑娘心裡都清楚。明明一句話也沒說,明明是看著很溫和嫻靜的樣子。只是當那雙眼睛輕輕掃過來的時候,心裡有鬼的沒鬼的,都能讓人覺得心裡直毛,無論如何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在老太太那兒說了一會話後,白文蘿也瞧出來老太太身上有些厭厭的,她適當地勸慰了幾句,便起身告了辭。出來後又去碧雲軒那看了看白文軒,陪他說了會話,順便觀察了一下他身邊的那幾個丫鬟。除了老太太給的心晴看著比較可靠外,別的瞧著都不怎麼樣。其中有一個叫春紅的,是大太太給的,瞧著才十三四歲的年紀,那身子卻育得很好。分明是差不多的衣服,穿在別的丫鬟身上看得平平的,可穿在她身上就馬上顯出不一樣來。特別是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就像會說話一般,會勾人,而且聲音也是甜甜軟軟的。
白文蘿看著暗笑了一下,又看了看還沒開竅的白文軒,待她要起身離開時,才輕輕說了一句:“以後你自己的房間,別讓丫鬟們隨便進來。還有,以後跟她們說話可以和氣,但是不能含糊含糊的,更別懼怕了她們。”
“我不是怕她們,就是不太習慣,而且她們年紀都比我大,我也不會說什麼。”白文軒有些彆扭地說道。
“年紀再大,也只是你的丫鬟。你既然坐上了這個位置,就要學著使用自己的權利。別傻乎乎地都把她們當成姐姐看待,你的姐姐只有我!”白文蘿說著就在他大腦門上敲了一記。
“我知道啦,她們怎麼可能跟姐姐比!”白文軒摸了摸腦門,馬上有些不滿地說道。
“這就好,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平日裡要看書看得煩了,就過來找我。”白文蘿滿意地交待了一句,然後才帶著木香出去了。
出了碧雲軒後,白文蘿站在那鑿成番蓮花樣的白石階上,往東面看了一眼,那邊是二房的院子。只見有盤旋曲折的小徑在那錯落有致的山洞花架間穿梭而過,還隱隱約約聽得到水聲潺潺。
“怎麼還有水聲?”她問了一句,剛剛來的時候,沒怎麼注意,而且那會門口有好幾個丫鬟嘰嘰喳喳地笑鬧著,也把那水聲給蓋了下去。
“那邊是一處小溪流,聽說就是從那把外面的水引到荷花池中的,姑娘繞過那處假山便能看到了。”木香在一旁說道。
白文蘿便下了臺階,慢慢走了幾步,遲疑了一會就往那邊轉身走過去。越過薔薇花架,穿過怪石假山,走過香徑小路,便看到一個精巧的木板橋,只見那清澈的溪流正在橋下靜靜流淌,偶有幾處高低不平的地方才帶出了潺潺的水流聲。
而就在她踏上橋身的時候,忽然聽聞有琴聲傳來,乾淨、悠揚、婉轉、連綿,有如山泉從幽谷中蜿蜒而來,緩緩流淌,跟眼前的這般景緻配合得天衣無縫。
“好像是沈少爺在撫琴,府裡的丫鬟都說沈少爺就像仙人下凡,就連那琴聲都似沾著仙氣一般!”木香聽著那琴聲,忍不住又在一旁多了句。
“確實不染凡塵,除了清風明月,高山流水外,什麼都沒有。”白文蘿淡淡一笑,只是那話才剛一出口,那琴聲正好就在這時停了下來,接站著忽然看見對面一塊石頭後面的灌木叢動了一下。木香嚇一跳,正想出聲喝問是誰,就見一個圓滾滾的影子就從那石頭後面竄了出來,原來是那隻小胖狗。隨後又見一個小廝模樣的少年從那天石頭後面跑了出來,火急火燎地朝那隻小胖狗追了過去。
“那是誰?”白文蘿看著那小廝的身影問道。
“好像是沈少爺身邊的小廝,叫茗夕。姑娘,咱剛剛說的話不會被他給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