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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行了三磕九拜大禮,站起來,重新接過紅綢,這回成了李燕語倒行,牽著邵源泊,一路往新房進去。
李燕語走了一刻多鐘,還沒進到新房,又是惱怒又是哀怨,只要對上他,自己就得倒黴,他就倒著走了一會兒,換了自己,怎麼就走不到頭了?!
作者有話要說:此處婚禮基本參照夢華錄的記錄,古人的婚禮,真的有意思,每一步都有象徵意義,大家說說,為什麼先是新郎倒行,再是新娘倒行?這可是大有說法的噢!
46、爪牙
李燕語總算熬完了繁雜的禮節,挪進淨房,泡在溫水裡,由著小翎給她洗頭髮,她頭髮不長,當然是在這個時代不長,腰上一寸多,洗起來也便當,她小心的保留著很多小習慣,比如天天洗澡洗頭髮,不用桂花油,比如喝茶是泡茶,而不是研成茶粉再調茶湯,比如……這麼多的比如,在這麼個亂七八糟的大家裡,唉!
小翎衝乾淨頭髮,用一根長簪子綰起來,伸手摸了摸水:“水涼了,姑娘洗好了沒有?”
李燕語打了個寒噤,忙搖著頭:“沒有!再加點熱水,多加點。”能多洗一會就多洗一會吧,洗好了就得出去,一出去就得面對另一個重大問題,一個重大到她根本不願意想的問題,一連加了三四回水,浴桶裡的水滿得撲了一地,李燕語只好不情不願的出了浴桶,慢慢騰騰的擦乾淨身子,慢慢騰騰的穿了衣服,慢慢騰騰的絞乾了頭髮,慢慢騰騰的蹭出了淨房。
紅豔豔的新房裡,兩枝半人高的喜燭照的屋裡亮的刺目,這是什麼破規矩!點著這麼亮的兩隻蠟燭,怎麼睡得著?
屋裡靜悄悄,床前帷幔、紗簾都已經垂下,李燕語垂頭站在紗簾前,好吧,這一關,躲是躲不過的。
一層層的簾幔攔住了紅豔的燭光,昏暗的床上,邵源泊面朝裡,彷彿已經睡著了,李燕語高吊著的一顆心落下來,暗暗鬆了口氣,掂起被角,小心的上了床。
邵源泊翻了個身,目光炯炯的看著李燕語,李燕語回瞪著他,渾身僵直,邵源泊挪了挪,貼著李燕語,伸手攬在她腰間,笑意流溢,低頭在她耳邊呢喃道:“燕語,咱們,是夫妻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李燕語就被人叫了起來,寅末她得趕到正堂,新婦拜堂去。
常嬤嬤和小羽帶著幾個小丫頭,七手八腳的侍候著李燕語穿了件大紅底花開富貴暗紋寬袖短衣,一條榴綻百子大紅石榴裙,髮髻上插了枝赤金層疊榴花簪,紅豔豔的出了門,邵源泊已經出了門,不知道他要行的是什麼禮節。
正堂正中放著張桌子,桌子上放著鏡臺,鏡臺上架著面鏡子,喜娘引著李燕語走到桌前,跪在墊子上,三磕九拜,這拜鏡子是什麼講究?難不成是要告訴新婦,要有自知之明?
李燕語拜好起來,幾個婆子抬了鏡臺桌子,輕快的撤下,邵源泊已經等在李燕語身後,在她背後輕輕推了下,示意她跟著自己。
李燕語稍稍低著頭,將裙子提起一點,落後半步跟在邵源泊身後,上了十幾級臺階,進了正堂。
正堂滿滿的都是人,最前面坐了一圈,後面還站了無數,齊齊盯著李燕語,對於這個庶出再嫁女,邵府上下,各懷心思,可好奇卻是一致無二。
李燕語也不理會滿堂目光,反正她也理會不了,跟著邵源泊徑直走到冷著臉、端坐在上首的邵老爺子面前,行了磕拜禮,轉身從常嬤嬤手裡接過雙古銅底用同色線滿繡雙福雙壽的鞋子,舉過頭頂,捧到了邵老爺子面前,邵老爺子陰沉的盯著李燕語,果然是個禍水,怪不得勾得小六做下這樣的混帳事!
李燕語捧得手痠,邵老爺子才抬了抬下巴,旁邊侍立的姨娘急忙上前接過鞋子,遞了匹紅綢給李燕語,李燕語接過紅綢轉遞給常嬤嬤,磕頭謝了,邵源泊緊盯著祖爺,卻也無可奈何,昨天大禮,邵老爺子都‘病’著沒出來,今天若不是想看新婦,只怕還‘病’著呢。
曹大奶奶暗暗舒了口長氣,果然,老太爺不待見這個新婦,一匹紅綢,府裡娶了這麼多媳婦,老太爺這回出手最寒酸!
李燕語跟著邵源泊先轉到二爺邵德融和二奶奶王氏面前,王二奶奶眼睛還盯著已經轉到小羽懷裡的那匹紅綢上,見兩人轉過來,收回目光,眯縫著眼睛,上下打量著李燕語,咯咯笑了幾聲說道:“昨天周家竟然沒人過來喝杯喜酒!”
邵源泊脖子梗直,錯著牙瞪著王二奶奶,李燕語從昨天起就憋了一肚子窩囊氣,被王二奶奶一句話挑得火冒三丈,臉上笑顏如花,盯著王二奶奶,伸手拉了拉邵源泊,慢聲慢語的說道:“源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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