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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竟躲在山中煉製邪毒!”
他的臉上罕見的升騰起怒氣:“本來留仙鎮就深受禍害,五毒教眾竟捉了活人試毒,煉出些亂七八糟的怪毒,在山中洞窟了關了上千個毒人!”
“什麼!”葉凝幾乎拍案而起。
五毒教枉稱仁善,暗地裡竟如此喪心病狂!以活人試毒,殘害百姓,若那些怪毒流出,只怕禍害更深!
她也怒氣難平:“之後呢?”
“早在兩年前,留仙鎮附近就常有人離奇失蹤,官府始終沒查出究竟。這次尋出毒窩,賈笙說動郡守,官兵傾巢而出,將那些毒物燒乾淨,抓了不少人。”
“那些山洞裡的毒人怎麼處置?”
“燒了。”
手中竹筷一抖,蓮藕跌入湯碗中,葉凝吃驚:“燒了!”本以為鬼谷的毒物不可能流出,誰知而今卻造成如此禍害!那些毒人無藥可醫,非死不得解脫,可即便有解藥,值此邪毒橫行之時,官府哪有餘力醫治?
亂境之中,人心轉薄。上千人性命被一把火燒得乾淨,不知縱火之人是何感想?
然而又有什麼辦法?用火焚燬,似乎唯一的方法。
葉凝從不允許自己沉浸在傷感情緒,緩了緩便繼續說正事:“逸王給我的毒粉中,恐怕有些就是產自五毒教,你們抓人時,可曾見過那些毒的配方?”
有了毒方,對症用藥,清除毒物會簡單許多。
何況五毒教既然所圖不小,潛入附近煉毒未必只這一夥,詳細拷問這些人,或許還能牽扯出其他線索。找到所有的毒方,行事要方便太多!
公子清自然明白:“我會親自審問出配方,你勞累了這麼多天,先歇歇吧。”
就寢時葉凝同當歸簡略提了此時,當歸聽說毒人被燒死,想到那慘狀時震驚而害怕,恨恨道:“這些人太可惡了!該讓他們也嚐嚐毒藥的滋味。”話尤未落,便聽門外有人道:“小當歸,要讓誰嘗毒藥呀?”
屋門開處,秋琳攜著短劍進來,風塵僕僕,臉上卻掛著笑意。
“秋琳!”葉凝驚喜,將正欲行禮的她扶起,“見過公子清了麼?”
“還沒去見公子。”秋琳面含喜色,“沙朗若他們抓到那個跛足和尚了!”
旁邊當歸去廚房找些果點,秋琳續道:“跛足和尚雖沒供出十方的下落,卻也吐了不少。十方原本是陶唐國人,不止左眼是重瞳,他的左手上也有舊傷,只有四指。易容的本事神出鬼沒,就連跛足和尚都找不到他真人。”
“十方策反那勒國師,目的是什麼?”
“這點跛足和尚並不清楚,他是十方安插在那勒的棋子。聽他的意思,十方身後還有倚仗,部下甚多。除了那勒,前兩年扶青王室變更,花間國皇子篡位、大將軍叛變風波,甚至此次杞國的政變,都脫不開他的干係!”
葉凝皺眉:“北域其他小國呢?”
“倒沒提及,他的勢力分佈在杞國、扶青、花間,他又是陶唐國人,公主——”秋琳低聲,“恐怕他是衝著巫夜來的。”
扶青、花間、杞國、陶唐四國合圍,正好將巫夜困在正中。十方如此賣力地在四國挑起是非,染指政局權力,又放出關於鬼谷的流言……那些奇毒和寶藏,真的那麼重要?
葉凝隨手倒杯茶遞給秋琳潤喉,問道:“還問出別的了麼?”
秋琳搖頭,葉凝倒不急切:“只要捉到了他,只能慢慢問出來。”
“跛足和尚嘴硬,輕易不肯吐露,沙朗若他們嚴刑逼供,後來沒把握住分寸……”
葉凝一驚:“他死了?”秋琳咬唇點頭。
好不容易獲得的線索就此斷去,葉凝難免失望,想了想,從枕下拿出本極薄的醫書,提筆簡略記錄——巫夜滅國的事情牽扯太多,葉凝怕漏了東西,便將要事簡略而隱晦地記在上面,偶爾翻出來看看,或許還能給她啟發。
醫書以特製的莎紙做成,水蠹不侵,不易磨損,貼身攜帶多年後依然嶄新。
葉凝轉頭見秋琳面含憂色,便道:“死便死了罷,循著這條線摸下去,總會有收穫。”
“還有件事很奇怪,”秋琳湊上來,低聲道:“跛足和尚並非九微抓獲,而是有人捉了送給他。”
有這種怪事?葉凝覺得此事有趣,挑眉問道:“是什麼人?”
“他捉了跛足和尚,扔在九微住處就走了,我們的人沒見過他。據那和尚回憶,捉他的人是個黑衣少年,但是身手如同鬼魅,手法十分詭異。我們猜,那人應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