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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文把注意力轉向依然在吃東西的羅賓。他看起來一點也沒有聽到那番對話,而是在專心地吃自己的晚餐。塞文原先打算從他的臉上分析出一點東西,但事實上他發現自己高估了這個孩子。畢竟這個孩子只是一個毫無心機、純真到幼稚的少年,他又能知道多少事情呢?
“對了,湯馬士大人,依據在下愚見,或許我們應該趁這段停留的機會整修一下我們的馬車?據在下估計,如果日後我們還用那匹駿馬拉車的話,我們的車恐怕有翻覆之患。此時整修正是時候,城裡工匠齊全,總比鄉下那些手藝拙劣之輩管用。雖然目前車輛完好,但不可不防,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就是這個道理。”
“正確選擇,找個機會出去取得聯絡。”塞文心中暗自說道。他突然覺得羅莫身上居然有頗多技巧值得欣賞,起碼在尋找藉口方面是如此。
“確實有必要。”湯馬士仔細考慮了一下,“那麼好吧,明天中午我們再去找派斯,早上就讓塞文把車拉去修理。”
說真的,塞文還蠻喜歡羅莫此刻臉上的表情。
門外傳來一聲當地口音的高叫。正在整理餐具的老闆應了一聲,接著轉向他的這些客人:“各位大人,有點事情,我必須離開一下。要過一會兒才能回來。”
老闆的身影消失在店門口,剩下三個大人和一個小孩圍坐在桌子邊。大廳裡很空曠,如前面所說的,他們是僅有的一批客人。
“他在尋找胳膊上有灰色斑塊的人……為什麼?”在沉默了一會兒後,湯馬士自言自語地說道。
“我胳膊上就有一個……”羅賓突然說道。他掀起自己的衣服袖子,露出手臂上一塊清晰的灰色斑點。非常明顯,那是天生的胎記而不是後天人工所做的。
“啊……這個,我想起來了,我聽說過這是王族血統的證明……所有王族都有這個標誌。”羅莫一拍腦袋,把恍然大悟的表情偽裝得十分到位,“只要有這個標記,就說明他身上有王族血統。”他突然轉向塞文,“對了,前幾天我意外地看到塞文大人的胳膊上也有一個類似的斑點。”他用一種意義不明的語調說道,同時一隻手接近自己腰帶上的藥材包。一個法師打算施展魔法的時候,經常會需要藥材。
塞文的臉上看起來毫無變化,右手卻悄悄接近自己的劍。他知道討論這種問題也許意味著什麼。
“不過其實也沒什麼。”羅莫的雙手一攤,“柯迪雅立國數百年,所謂的王室血脈不知道有多少流落到民間。王子和宮女發生私情屢見不鮮,那些庶子就把血脈帶到了這個國家——也許是這個世界的每個地方。實不相瞞,在下的手上也有這麼一個東西哪。這個標記什麼也說明不了——除了說明祖先血統高貴,以及自己也能算皇親國戚(雖然那些皇族是不會承認的)以作為炫耀的資本外,什麼用都沒有。”
塞文的手慢慢地回到原先的位置。他發現湯馬士臉上剛才慎重、警惕的神情少了很多,轉而是一種思考的神情。
“所以湯馬士大人不必憂慮,這也許真的只是一個無聊的荒誕念頭而已。”羅莫說道,這句話清楚地暴露了他剛才恍然大悟的神情完全是裝出來的。不過湯馬士卻沒有發現這一點,他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明天再說吧,今天大家先休息。”四個人依次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羅賓跟著湯馬士一起。
“該死的,他保護得還真是好!”塞文不禁暗自咒罵。今天晚上恐怕是沒有機會了。
“戰鬥的意義……”在塞文入睡之前,他又想起湯馬士那句毫無根據、可笑非常的話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他總是忘不了那句話。在他生活的早年,戰鬥的意義就是生存,即使是現在也沒有改變。活下去,而且要活得更好。
這個夜晚過得很快。天亮的時候,塞文就離開了自己的房間。他在馬廄裡洗刷了馬匹,接著就套上了車。他已經很清楚湯馬士交代的這個任務對他有多麼的重要——作為一個刺客,他早就掌握了把任何一件事情變得對自己有利的辦法。對,羅賓總是習慣性地躺在車的后角落——一個完美的目標。只需要在車架上小小地動一點手腳就足夠了。
在塞文趕著車走出門之前,一個聲音響起來了。魔法師羅莫,慌慌張張地從屋子裡跑出來。“塞文大人,等等我!”他高喊著,一直跑到車邊,然後費力地爬上車子,“我和您一起去。”
“你應該留在這裡。”塞文皺了下眉頭,但卻沒有拒絕。其實帶上魔法師也沒有關係——毫無疑問,中途羅莫必然要找個理由離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