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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銀幣一天……”旅店老闆終於屈服了。與其和這個吝嗇的傢伙進行永無休止的價格戰,不如節約出這點時間來做更有意義的事情。老闆用極其不友善的目光看著羅莫。如果不是因為恰好旅館客源不多的話,他一定會一腳把這個傢伙踢出門。
“你……真的是王子?”在房間裡坐下後,塞文突然發問。
“王子……這個稱呼真的很不習慣呢。不過如果一定要追究血緣,並且憑藉血緣冠以頭銜的話,我確實能算得上一個王子。”羅莫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那麼羅賓,還有湯馬士是怎麼回事?”一瞬間許多的話題湧上塞文的腦海。但他最後還是壓下腦海裡的紛爭。如果羅賓根本不可能繼承王位的話,那麼湯馬士為什麼要進行這麼一場危機四伏、並最終送掉他性命的旅途?毫無疑問,湯馬士一點也不知道羅莫的真正身份。
“餌……一個誘餌,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從我身上引開。”羅莫臉上不再有笑容,他的表情變得冰冷,“那孩子從生下來開始,就被當做男孩……作為我的替身,我的盾牌。替我吸收所有的危險……”
“那麼……”
“塞文先生,如果願意的話,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不過這個故事很長。”
“我有足夠的時間。”塞文回答,“午餐還早得很。”
“這個故事要從一個公主、一個皇帝的女兒開始。她一生最大的悔恨就是成為了一個女孩。她最大的理想就是變為男兒身——當然,這是不可能的。”羅莫看著窗外,看著上午的明媚的陽光照著整個院子,他的聲音逐漸低沉起來,“她有很強的權勢欲……比男人更強。如果她是男人,那麼她應該端坐在最榮耀的寶座上,戴著至尊王冠。在我的記憶裡,她總是歇斯底里地詛咒,詛咒自己為什麼不是男人,她比任何人都渴望著王冠。但是很遺憾,她雖然只距離王冠一步,但那一步卻隔著深淵。保守力量非常強大,所有的臣子都一致反對……哪怕是皇帝都無法改變這一點,女性即位是不可能的。”
“公主……安菲公主?皇帝的獨生女?”這段歷史幾乎無人不知,塞文當然也不例外。
“公主在她毫無感情的婚姻裡生下了一個男孩。於是她一切的理想都轉移到孩子的身上。她的理想就是讓兒子繼承皇冠,為此,她不惜一切。她愛著那孩子,但卻不是母親對孩子的愛,而是權力迷對皇冠的愛,正如守財奴對金錢的愛一樣。遺憾的是,同樣渴望皇冠的不止她一個,這孩子將是其他所有人的阻礙。一把把淬毒匕首、一杯杯穿腸毒藥逐漸出現在這孩子的生命裡。然而每一次的謀殺都誤中副車——前後有十六個孩子代替王子死在了刺客的手下。你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嗎?”
“幸運?不……沒那麼簡單……”塞文眯起了眼睛,“那是因為,在安菲公主的襁褓中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王子吧?”
“正確答案。從我一生下來開始,就被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黯法塔裡。從年幼開始就接受法師訓練……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只知道我有很強的天賦。柯迪雅皇族代代都有魔法的天賦……”
“這樣……於是公主為了安全起見,為了防止別人追根究底地追尋王子的下落,或者是追查一個突然冒出來的、有魔法天賦的孩子的來歷,宣佈兒子夭折?”把前後一切都聯絡起來,一切就都很清楚了。塞文已經大致明白了安菲公主的計謀,“但是別人都不是傻瓜。就算宣佈王子夭折,也阻止不了有心人的繼續追查,於是在生下第二個孩子後,安菲公主就利用這個女兒來吸引別人的注意力……別人越是關心這個女兒,真正的兒子就越安全。另一方面,也暫時延緩一下繼承皇位的時間,一直到兒子有足夠能力保護自己。還有,要進行公開的繼位儀式必須召集所有的貴族,所以乾脆就利用女兒的成年來達到這個目的。而這次成年的巡禮之旅也是故意的,僅僅為了在最後關頭依然迷惑所有的人,每個人都以為要即位的就是進行巡禮的那個孩子……哪怕以犧牲女兒的代價也在所不惜。公主本人可以在王都等待著繼位儀式,直到最後一刻才宣佈,要繼承皇冠的是長子……”
“可惜她看不到這個場面了……”羅莫諷刺地笑了一下,“她已經死了。”
“死了?”
“去年的瘟疫……她和她的丈夫,在北方擁有最大領地的奧達公爵夫妻都死在那場瘟疫中。”
塞文注意到一點,整個過程中,羅莫都以第三者的稱呼,沒有叫過一聲“媽媽”。他只用“公主”來稱呼自己的母親——這隻能有一種解釋:在他心中,有著難以痊癒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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