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吾吾和謾罵。”塞文強調著,“他們只是在尋求一個被利用的物件……僅僅是被利用。如果你沒死,他們會認為你做的事情僅僅是流幾滴血,最多以幾句感謝話和小禮物來打發你;如果你死了,那個女人一定會一邊嘴裡說著感激的話,一邊抱著孩子離開,以免和這種非法祭祀扯上什麼關係。”
“或者你認為我說得不對?”塞文停了一下,用凌厲的目光看向少年的臉。
“不,塞文哥哥……你說的應該是對的。”羅賓看著不遠處那個還在哭的母親,“我也認為他們確實會那麼對待我……”
“那就好,別動你的傻腦瓜,我們走。快點洗完澡回去。”
“我還是要去。”
“你想證明什麼?證明你是個愚蠢的傻瓜?”
“也許,”羅賓抬頭看著塞文,一瞬間塞文發現羅賓居然在笑,屬於少年的燦爛笑容,“我真的是個傻瓜。”
血湧上了刺客的太陽穴。“白痴!”他咆哮道。他伸手想去抓羅賓,但羅賓已經向前跑去,在塞文還來不及阻止他之前跑向那個祭司。
塞文清楚地看到了整個過程。眼前的一切似乎變得遙遠,遙不可及。他呆站在原地,看著祭司是如何刺臂出血,如何以血畫符,然後是祈禱,召喚神力,最後那個本來死定的孩子發出響亮的哭聲。他看到伴隨著哭聲,羅賓的身體踉蹌了一下,他幾乎以為這孩子將從此倒下去,再不起來。但是沒有,少年還是爬了起來。獸神今天明顯有良好的心情,放棄了以一個生命換取另外一個生命的公平交易。
塞文轉過頭去,想辦法讓自己平靜下來。在他尚未明白自己心中的感受是什麼的時候,少年已經站在了他的身邊。
“我們繼續走吧。”
塞文默默地點了點頭,繼續挪動他的腳步。那兩個受益者高興地向他們道謝,但是塞文很清楚這些感激背後的虛偽。他們表面上是感謝羅賓,實際上卻是慶幸自己。慶幸他們遇到一個笨蛋,一個熱血的白痴,用自己的危險抵消了他們的損失。塞文沒有說多餘的話,甚至毫不理會那些感激之辭,他只是一聲不響地帶著少年繼續前進。
澡堂裡沒有客人。老闆對這一個帶著少年的長輩沒有任何懷疑——也確實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旅行者想洗盡身上的風塵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和帝國其他地方的習慣一樣,澡堂分為兩個部分,有給大家隨意浸泡的大浴池,也有供沐浴用的房間。誠然浸泡在舒適溫暖的浴池裡是消除疲勞的最佳方式,然而羅賓很清楚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他走進了沐浴的房間,而塞文則坐到房間的門口。
|…奇…|殺了那個孩子,在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動手——或者現在就可以直接動手。塞文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他抽出自己的劍,那柄被沾染了死亡毒素的劍。陽光透過高窗照進這個空間,劍身在陽光下宛如秋水般冷冽。他很清楚這劍有多鋒利,更清楚自己用劍的技巧。他只需要刃身輕送就可以穿透少年單薄的身體,萬無一失地命中心臟。更別說劍上沾染了由魔法煉製的、直接毀滅靈魂的毒質。
|…書…|是的,他必須要殺了那孩子。這是他的工作。他曾經向僱主承諾他將完成任務,而類似的任務他已經完成無數次了。他並非在殺人,他在心裡說服自己。在行刺這件工作上並不存在人,只存在目標和障礙。他不是在殺一個人,而是達到一個目標,或者除去一個障礙。但是此時此刻他卻清楚這個藉口的脆弱和蒼白。他心中的某個東西正在動搖。
|…網…|但塞文已經收過訂金,也已經得到了尾金的承諾。為了名譽,或者為了財富,他都必須這麼做。必須準確地把劍刺進敵人的心臟。是和目標相處太久所以產生感情了嗎?他低聲問自己。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他怎麼可能犯這種錯誤呢?他是塞文,“劍刃”塞文。諸國度中最優秀、最狡猾、最殘忍無情的刺客之一。
塞文看著自己的劍。光滑明亮如鏡的劍身上反射出他的臉。一張平靜的臉,五官明晰卻沒有任何值得特別注意之處——除了那雙眼睛,那眼睛中閃現的厲芒曾經讓無數人膽寒。殺人對如今的他來說已經毫無感覺。雖然他依然記得第一次的震撼:恐怖和劇烈的嘔吐。
殺了他!一個聲音在塞文心頭高喊著,狂叫著,享有盛名的“劍刃”塞文不會在今天失敗。在那孩子出來的時候,在那孩子尚被水汽燻得迷糊還沒有清醒過來的時候,在那孩子還沒有看清楚四周一切的時候,殺了他。死亡本來就是人類不可避免的結局,將這個結局提早並不算是一個錯誤!
塞文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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