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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了藥所致,不然也不會如此平靜。
如此,荷花的態度就值得玩味了,阮媽媽剛才的話暗示到了那般程度,正常的、整日被大婦欺辱的妾哪個不想扶正?
她卻沒有半點心動。
明明李氏沒有照顧病重的夫婿就是事實,能證明的丫鬟婆子很多,她連編造理由都不用就可以出一口惡氣,何必說謊都要堅持李氏參與了照顧?
除非她有什麼不可訴諸於口的理由。
“在我面前說謊。可知道後果是什麼?”程巽勳面沉如水,目光鋒銳如冰,像是刀劍一般抽到荷花身上,冰寒刺骨。
這句他話說的很慢,幾乎是一字一頓,語調異常沉穩。可是雨竹卻是清楚,他是真的動怒了……
“二爺……”二爺這是什麼意思,荷花怎麼會說謊?最老實寡言的一個人了。秋紋在一邊抖著聲音喃喃道,“您是不是弄錯了,什麼說謊……”
“你先下去吧。”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程巽勳硬聲打斷,男人墨眉輕皺:“要是實在不放心,也可出府片刻。”
果然少了幾分見識,到這會兒還在吵鬧。
秋紋只好兩手撐著地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退了下去,絲毫不敢忤逆。
天更陰沉了,小雪轉大,扯絮般的紛紛揚揚,寒風裹挾著雪花直往人脖子裡鑽,抱廈裡的婆子烤著火、喝著茶,邊說笑邊往這邊指指點點。
秋紋裹緊了斗篷,縮著身子走入了漫天風雪之中。
一處普通的民宅前,緩緩停了輛平頂青幔的小馬車,車簾掀開,走出一個嬌小的身影。
花氏將手籠在厚厚的灰布交領長襖的袖子裡,一見秋紋下車,忙扯了女兒,“你竟真的出來了,阿彌陀佛……”
一邊拉著秋紋往屋裡跑。
門一開,溼氣騰騰的古怪氣味就迎面而來,像是肉腐爛又變餿,最後還加了香味很濃的香料混合而成的味道。猝不及防之下被嗆了一口,秋紋差點沒厥過去。
“上輩子我是做了什麼孽啊,怎麼就報應在你大哥身上。”花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瞧瞧,這都病成什麼樣兒了。我可憐的老大……”
李氏剛剛才吐過,臉色蒼白,正端著茶杯喝茶漱口,聞言嘴巴動了動,也抹起了眼淚。
“夠了,這人還沒死呢,都哭什麼喪!”秋紋的爹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粗聲粗氣道:“大妮兒啊,你隨我出來一趟。”
秋紋看著床上形銷骨立的兄長,心裡酸澀萬分,上前小心地幫他掖了掖被子,才隨著父親走了出去。
李氏目睹兩人出門,有些擔憂的目光轉向花氏,“娘,您說荷花這會兒被喊去是做什麼?”
她雖然好吃懶做,但是膽子真的不大。
“做什麼,做什麼,我怎麼知道?!”花氏沒好氣道:“自己男人不好好照顧,被休也活該。”
當初她就不應該貪圖李氏那點嫁妝,給兒子娶了這麼個懶婆娘回來。
不僅好吃懶做,臉皮還奇厚,怎麼罵她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正氣的肋下疼,忽然聽到床上的兒子痛苦地呻吟起來,她心裡一驚,忙捏了鼻子湊上前去,才邁了一步,房門吱呀,一股寒風就竄了進來。
秋紋蒼白著臉色走了進來,一雙杏眼幽靜靜的,似乎是還沒有從某種情緒中緩過神來。
不過此時花氏也顧不得去關心女兒了,因為眼見兒子一個掙勁,全身居然都劇烈抽搐起來,焦黑乾瘦的臉上帶著極度的痛苦。
“兒啊,你這是怎麼了……不要嚇唬娘啊。”花氏嚇得大哭,抖著兩隻手就要檢視。
也不知是情緒激動的還是臭的,被子剛先掀開一個角,花氏就兩眼一翻,軟軟的倒在了腳踏上。
等她醒來的時候,女兒不見了蹤影,兒子則已經被被子裹了起來,靜靜放在床上。
李氏的眼睛哭得核桃一般紅腫,斷斷續續哭道:“娘,相公的衣裳……都不好穿,身上爛到不像樣子,裡衣一脫就扯下一塊肉……沒法子,只好用被子囫圇裹起來。”
聽了這話,花氏撕心裂肺慘叫一聲,又暈了過去……
青葙院中,荷花正渾身癱軟著被拖了出去。
程巽勳鐵青著臉,一掌就拍在了黃花梨獨板雲紋牙頭翹頭案上,案上的一束蓮萬子紋底茶盞跟著跳了一跳,然後狼狽地歪了蓋子。
“簡直是欺人太甚!”猛地直起了身子,程巽勳又在屋裡來回疾走了幾步,眉眼含煞,顯然餘怒未消。
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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