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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揹著你，你心裡有數，烈冥的半壁江山都要到你手裡了，我哪裡還能瞞你？”羅長淵不緊不慢地畫完最後一筆，一直威風凜凜的老鷹躍然紙上。

“你此話什麼意思！”柳青蕪臉色白了白，自她嫁到烈冥，羅長淵還從來不曾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過。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覺得此事並沒有瞞你，何況我已經遵守你的意見，沒有對龍炎下手了。”

羅長淵轉身看著柳青蕪，眼前的女子一如當初英姿颯爽，性情直率。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越來越霸道，越來越專制，甚至還學會了跟他耍心機。他羅長淵在天下人面前立誓此生只娶柳青蕪一人，所以哪怕他望野天下，也不會為了天下去背棄自己的誓言。

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對得起柳青蕪了，但這麼多年來，他開始厭倦了這種沒有改變的直率，哪怕羅長淵作為一國帝王，在他議政的時候，柳青蕪依然不管不顧地闖進來，甚至沒有給他留一絲顏面。

帝王的愛本就少，何況環境已經對他的感情存在威脅，而當事人還在毫無自覺地磨滅他僅有的一絲眷戀。羅長淵深深地注視著柳青蕪，直到柳青蕪有些奇怪地皺眉，才狀似無意地轉過身去。

“你別多想，只要你在，我就不會動龍炎的，至於金赤，你是我烈冥的皇后，難道不想看我烈冥的壯大麼。”

柳青蕪被這話一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反駁，其實她也真不需要反駁，她本就是烈冥的皇后，為何還對羅長淵的事情斤斤計較呢。

“長淵，我只是有些心急。”柳青蕪還是知道適當地示弱。

羅長淵嘆息一聲：“是我不能給你安全感。”

知道羅長淵此時心情不好，柳青蕪自覺地離開。羅長淵注視著柳青蕪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抬手一揮，暗衛依然出現：“朕讓你們辦的事情有沒有做好了？”

“回陛下，一切都已妥善處理了。”暗衛低啞的聲音自面具下傳來。

“恩，很好，給他們送信，好戲，可以開場了。”羅長淵看著跪著的暗衛，眼神莫名地詭異。

不出三日，柳青蕪便被以無出為由廢了後位，文武百官多人死鑑，將柳青蕪遣送回龍炎，羅長淵力排眾議，只廢了柳青蕪的後位，將她留在深宮，並且堅決除柳青蕪外不接受別的女子，因此柳青蕪雖然明知被下了套，卻也不曾將這事往羅長淵身上想。

只是幾乎是被軟禁的柳青蕪，只覺得羅長淵越來越忙，越來越陌生，直到七日甚至十日皆不曾看到他的人影才隱約感覺到了什麼。

“娘娘終究有一日會知道實情的。”身邊的大總管有些憂慮地對羅長淵道。

作者有話要說：

☆、帝王心

第五十九章

停下筆，吹乾奏摺上的墨跡，羅長淵抿了抿單薄的唇：“該來的總會來的，朕不能失信於天下，那就必須要一個理由，青蕪，若她安分些朕也不會薄待她，如若不然……”

話未說完，羅長淵對著面前的奏摺笑道：“你看太師的女兒可真有意思，至今還未有人以無官無銜女兒身被官員彈劾的。”

邊上人看著羅長淵眉開眼笑的模樣，心中暗歎：“這女子身上，不過有著那人先前的模樣，陛下現在的決定，將來莫要後悔倒好。”

龍炎皇宮內，文武百官呼啦啦跪了一地：“陛下三思啊！”

“眾卿不必再勸，朕意已決，既然陸晼昭是禍國之人，朕棄了這皇位跟她歸隱定然於國無礙了。”柳祉木神情一派平和，與驚慌的大臣們截然不同。

“陛下，陛下不可啊，現下龍炎風雨飄搖，陛下若此時一走了之，龍炎就完了啊！”陳達跪行幾步拉著柳祉木的長袍哭訴道。

生硬地扯過衣袍，柳祉木笑道：“既然龍炎不是朕的，朕何苦操心，天下能者居之，沒有朕也會有其他人來守。”

底下幾人臉色白了又白，襲容重重一叩首：“陛下可有為長公主想過，她已因為無所出被廢了後位，若失了龍炎的後盾，陛下要她如何自處。“

柳祉木眉心狠狠跳了跳，良久絕望地閉上眼睛：“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至少青蕪還能好好活著。”

“既然陛下心意已定，襲容求去，望陛下答允。”

“襲容你瘋了麼，這個時候說這些做什麼！”其餘幾位大臣，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襲容。

襲容恍若未聞，抬起頭定定的注視著柳祉木深邃的瞳仁：“望陛下應允。”

“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