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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剛坐起身來,元春便嘟囔了一句“怎麼這麼冷”,而後便睜開了眼睛。
二人大眼瞪小眼,元春才恍然道,“啊……什麼時辰了?”
趙之楨笑道:“我該起了。”
元春也連忙坐起身子,可被窩都沒來得及掀開,就被趙之楨輕按住雙肩。趙之楨柔聲道:“好生歇著,不必陪我起來。”
元春愣了一下,傻乎乎地問,“這也行?我還能再得寸進尺嗎?”
趙之楨樂了,“你想怎麼得寸進尺?”
元春清了清嗓子,“王爺,我渴了。”
趙之楨趕忙起身,給她倒水去。不過片刻的功夫,趙之楨端著茶碗來到元春身邊,“嚐嚐,合不合口。”
元春就著趙之楨的手,潤了潤喉嚨,而後感慨道,“您再這樣,我要恃寵而驕啦。”
“你的‘驕’,就是讓我給你倒杯水?”趙之楨故意惋惜道,“你還可以更‘驕’一點。”
二人甜言蜜語慣了,元春也甘之如飴,她也猜得到:她守住了王府,王爺只會待她更好,不過……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丫頭們,連帶王府大總管也一臉“果然如此”的模樣了!
橫豎自己臉皮越發厚實了,元春全當沒瞧見,而且對於王爺來說,過了昨夜,那個位子再沒人能爭得過他……元春自覺安心休養,靜等旨意就是。
趙之楨一心要做個好兒子,聖上不打算給的東西,無論是功勞還是權勢,他都不問更不爭搶。事到如今,大家都看出了“門道”,他仍是一副喜怒不形於色,如常進宮議事領旨辦差,孝敬父母,愛護兄弟,關心兒女,也是一如既往。
為此,不止那些老臣重臣們越發欣賞他,連聖上背地裡也跟貴妃感慨,“我把他疼進骨子裡,什麼重話都不捨得說,到最後他倒嫌我老不死了!反倒是小七,我曾經以為這孩子太清冷了些,誰知……”
貴妃輕聲笑道:“什麼誰知?!我的兒子我最知道啦!”
聖上搖了搖頭,“真是說不過你。”
貴妃正色道:“皇子們各個出挑,老七也是恰逢其會。換成他的兄弟們,也會做一樣的事兒。”
“你總是愛寬我的心。”聖上忽然道,“不能讓小七背個弒兄的罵名……你也別再勸了。”
聖上此時存了補償之心,打算幫老七收一收文官武將之心,再把他那個行大逆之事的次子捉回來再牢牢圈住,或是乾脆“一了百了”,他就將位子傳給老七——此番身心遭受重創,讓聖上也生了退位之意。
卻說三天之後,京中便恢復了往日的繁華。
那些跟隨費家“起事”的人家,若沒被禁衛軍殺死又沒能及時遠遁,就都下了大獄。他們死罪可免,但難逃流放結局。而京中又不知有多少人在為他們空出的位子摩拳擦掌:利益總能讓人忘記畏懼。
但這其中絕對不包括大皇子。縱有再有半個京城,甚至遍佈天下的官員支援,終究抵不過一隊披甲持刀策馬的……武夫!他的王府被圍了大半夜,直到柳桓和禁衛軍先後到來,他才終於舒了口氣。而他的美夢也一下子就全醒了。
大皇子為了拉攏臣子,一直很能放得下身價,如今要對常年掌兵的弟弟低頭,他最多也就煎熬了一晚上。當晚,他的幕僚們也建議他再慎重一些,“將來”……也未必就屬於七皇子。
大皇子當時冷笑一聲,“我只問你們,當時若是我在宮中,乾清宮裡的侍衛們可願意聽我調動指揮?!”
幕僚們無言以對。
大皇子自己也承認:虧他禮賢下士,長袖善舞,還刻意與諸多武將結交,可論起“得人心”這一條,他一直都不如向來沉默寡言又不溫不火的七弟趙之楨!
好在他是個痛快人,願賭服輸,除了在父皇身邊盡孝之外,便是盡力和七弟修復關係。
萬幸趙之楨在掌握勝局之際,從來都不會小氣。而且……大皇子也很快地得到交出“投名狀”的好機會,說起來此事跟元春也有點關係。
本來二人說話就沒太多忌諱,自從“那一夜”過後,更是直接達到了“無話不談”的境地。
譬如這會兒,趙之楨歪在榻上,徐徐說道,“父皇今天跟我說,那個人他來處置,將來也不會給我留什麼禍患。”
聖上倒是愛恨分明,當斷則斷……話說回來,明君差不多都這樣,知道自己錯了,總是立即著手改正。
於是元春應道:“這可太好了!”
趙之楨可不相信元春連這番話透出的意思都聽不出,可她這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