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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瞬間想岔了:皇后執掌宮務再怎麼要立威,也不敢怠慢她啊。聖上天天在她這兒歇,不管什麼歪門邪道只要讓聖上撞見,皇后準得把自己最好的一絲體面敗乾淨!皇后可沒這麼傻。
於是她道:“我這斷什麼,我自己還不知道呢,您就給我補上了。”
趙之楨默然片刻,才道,“這時候你要是任性一點多好!”
元春眨了眨眼,“那我再仔細想想?”轉念之間,便有了主意,“秋獮冬狩您不如也帶上我?”
“準了,你再想想?”
“要不您許我回孃家看看?”前世省親,其實是為了太后——她老人家想回孃家,捎帶著后妃們也跟著沾了光。
趙之楨果然毫不猶豫,“成。你容我想個好名頭,橫豎在你哥哥在離京赴任之前讓你們兄妹見一面。”
元春臉上登時就燦爛起來,“您也不怕我們兄妹商量做壞事嗎……”
“哦?”趙之楨也來了興致,“那我還真得等著瞧,你能做出什麼樣的壞事。”說著,還端起已經昏昏欲睡的女兒,可聲音卻壓得很低,“聽見沒有,你娘要對你爹做壞事啦。”
寶兒還異常配合地“唔”了一聲——不管是爹還是娘,只要在她耳邊說話,小丫頭都會有所回應。
元春一噎,“聖上!您有本事等寶兒懂事的時候再跟她這樣說話!”
這真真是……越發不正經了!
“不敢啊。”趙之楨依舊笑眯眯的,側過身子對著門外待命的內侍比了個手勢。片刻後,乳母小心翼翼地抱走了聖上的掌上明珠。
等房中再次剩下趙之楨與元春兩個,趙之楨忽地環住了元春的腰身,“好事兒壞事兒都得揹著咱們姑娘。”
元春聞言,狠狠在趙之楨的手背上擰了一把。
第二天早上,趙之楨起身準備上朝,臨走前又特地道,“得空不妨多見見親戚。有些人我瞧著不壞,他們的家眷進宮,不如你也幫著我瞧一瞧。”
元春自然應下:君臣之間有些話興許說不出口,透過妻子入宮來“旁敲側擊”也是個不錯的主意。話說元春在王府時就負責招待女眷,只不過當時來訪的誥命品級最高的便是姑媽賈敏。
有了聖上的金口玉言,元春便讓抱琴和得她信任的內侍出宮,告訴自己的親戚們:儘可時常進宮拜見,不必瞻前顧後。
三天後,也是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賈敏先進宮探望元春。
不過誥命進宮,總要往太后和皇后那邊走一遭——其實縱然元春鼓勵家人多多來訪,但真有底氣經常在太后眼前打晃的親戚還真沒幾個,至少王夫人並沒這份膽量。
因此只要不是什麼非得母女之間面對面述說的體己話,寧榮兩府的“家事”就都由賈敏代勞了。身為榮國公唯一的嫡女,吏部尚書夫人,在太后眼前也是不卑不亢。
而太后出身,她更欣賞有風骨之人,一味地的討好奉承可是沒用的,這一點不僅元春知道,韓皇后也看得清清楚楚。
在慈寧宮中坐了一會兒,韓皇后、元春和賈敏一同告辭。出了慈寧門,韓皇后忽然停住腳步,“也不用費事兒往我那兒多跑一趟了,你們姑侄多聊一會兒吧。”
元春一笑,“恭敬不如從命。”
韓皇后點了點頭,踏上步輦揚長而去。
賈敏見狀,心中暗道:皇后倒是爽利,也算難得。
元春卻是知道,皇后再沒跟她鬥智鬥勇的資格,如今不得不安心蟄伏。好在皇后越是老實,聖上心裡的怒火就越不會輕易落在她頭上。
卻說她們離去沒多久,太上皇也從乾清宮返回慈寧宮。
太上皇退了位,可耳目心腹仍在,落座後便笑道,“她們倒是走得快。”
太后道:“您還有話要囑咐不成?”
太上皇閒來無事哪裡會指明召見兒媳婦與臣下女眷?他解釋道:“沒想到老七這麼心疼他的貴妃,他想下旨許嬪妃回家省親。”
太后輕聲道:“我父親今年正是九十冥壽……誰知道我還能不能在他百年的時候再去祭奠?”
太上皇聞言沉默片刻,才道,“我和你一起回去看看。”他壓根也不反對兒子放妃嬪回家見一見親人。
“這可真好。”太后微微一笑,自然要替好兒子說話,“老七跟皇后不和睦,怎麼會是毫無緣由?”
太上皇比較看重私德,卻不會總是關注兒子後宅,這回他能專門開口感慨,顯然已是有些不滿。太后甚至都能猜著背後在太上皇耳邊嘀嘀咕咕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