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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趙之楨眉頭微皺,元春輕捶起趙之楨的肩背,“遲早得有一戰。有些人不撞個頭破血流,不會學乖。如今看您和氣,還要得寸進尺呢。”
太上皇總體而言,還是傾向於能不打就不打,但真要動手也不畏懼。趙之楨則不然,一般他都習慣於先把敵人抽得親孃都認不出,若是一口氣沒弄死,再坐下來談一談……
這個爽利脾氣……說實話,元春很是欣賞,畢竟她也是將門之女。不過在軍中這樣行事,能收穫軍心,但做了皇帝,沒準兒得讓“讀書人”扣上個“暴君”的名頭。
趙之楨拍了拍元春的手背,“正是這個理。”
這話若是別人來說,趙之楨必得勃然大怒,把人罵走不說還得作勢要罰:明明恨不得溫家人立即交權,滾回他眼皮子底下養老,偏偏太上皇還看著呢。
溫家在先犯上之前,趙之楨還不能落下“卸磨殺驢”、“翻臉無情”的口實。
元春想了想,又勸道,“我聽說南邊走私成風,給這些船家留條明路,您……也能多收些商稅,畢竟商賈獲利遠超農工。”
以聖上一向的為人,他用人,絕不會白用,好處是肯定有的。用海商牽制住那些越發驕橫,幾乎控制了整個漕運的官員和商人們,不失為好計策,而且這些人大多都“誠心”過孝敬聖上的大哥和二哥。
趙之楨越聽嘴角就越往上挑,最後終於忍不住道,“你這些主意,都是怎麼琢磨出來的?”
元春一點也不謙虛,“雖然見識還差得遠,但說起賺錢,我還是有些心得的!”
趙之楨笑眯眯地攬住了元春,“不止。”
元春微垂下頭,掩住滿臉笑意,“您連誇我都這麼含蓄。”
趙之楨果然配合,“我現在壓根離不得你。”
元春正想回一句“我也離不得您”,暖閣裡忽地爆出一陣“哇哇咯咯”,她只好笑道,“那還一個更離不得您的呢!”
趙之楨趕緊道:“還不抱過來。”
乳母小心翼翼地抱來不依不饒非要鬧騰著“爹孃抱”的寶兒。
小丫頭一沾著母親,果然閉上了嘴,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揮著胖乎乎的小手,劃拉過母親,還要努力地往父親那邊湊……不抓著父親的大臉不罷休的架勢,險些讓元春都沒抱穩她。
趙之楨接過女兒,可這小祖宗抓住父親的領口,又扭著身子向母親伸起小手……最後她坐住爹孃一人一條腿,才算老實了。
趙之楨捏捏女兒的小臉蛋,“這脾氣可真不像你。”
元春道:“這就是粘人,哪裡就是脾氣大了?”
趙之楨大笑,“這就護上犢子了。”
元春輕哼一聲,沒再說話。倒是寶兒也拍起小手,跟著父親“咯咯咯”個沒完沒了。
如今趙之楨對元春頗有言聽計從的意思,第二天下了朝會——因為南方戰事未息,還是每日一朝,趙之楨召集了心腹,再次商議如何重啟海運重建海軍,訂下大致步驟之後,又召大駙馬石江、賈蓉以及他那位大舅子進宮說話。
趙之楨不用像元春一樣,面見無官無職的婦人還得繞個圈子,他只要以褒獎有功之人的名義召見,誰都說不出什麼。
要說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大駙馬石江他老爹為家族兢兢業業賺了一輩子的銀錢,可惜地位尚且不如嫡支那些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若說他真能心平氣和……也不可能。
等趙之楨登基,兒子也跟著水漲船高,做了駙馬,家裡便多了不少“往來親密”的好親戚,當然還有為數不少熱衷於說酸話的親朋,更有人乾脆指使了一群下人在外敗壞起他兒子。
甚至有人跑到大公主趙暄處說三道四,被大公主身邊的媽媽一記嘴巴子抽了出去。趙暄更是氣沖沖地當眾宣佈:三品以下的石家誥命不許登門!
卻說繕國公府裡兄弟倆聽說惹惱了大公主,這才連忙打發各自的媳婦到公主府上勸說安撫:他們是打算壓一壓駙馬父子的心氣,省得他們覺得傍上公主,連整個石家都能使喚如意。萬沒料到大公主比預料的還敢橫衝直撞,要知道得罪金枝玉葉,甭管石家佔理不佔理,都得先進宮賠罪!
繕國公府的管家太太帶著大兒媳婦來到公主府也長了見識——這位太太是個二品夫人,兒媳婦只是個五品宜人,然後兒媳婦竟真地被堵在了門外。
不到半個時辰,這位誥命夫人也灰頭土臉地出了公主府的大門,在馬車裡跟兒媳婦再提起大公主,已是一臉敬畏:沒事兒還是少招惹這位吧。
對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