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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的趙之楨終於等來了“元春打發來請他說話”的大丫頭抱琴——要不是王爺在外書法待著,元春肯定會親自出面,畢竟是她有求於人呀。
趙之楨果然應邀前來。
元春把他迎進房裡,先親手奉了茶,才坐到趙之楨對面,老實道,“妾身孃家哥哥為人很好,學問也過得去。”
柳桓離京之前就推薦過賈珠,此人經歷妹妹出嫁,再到親生母親已經淪為近日大戶人家的飯後談資,他倒是始終如一,該讀書讀書,該訪友就訪友,總之就是一派榮辱不驚,單論這份心性,趙之楨便添了幾分欣賞。
因為有了印象,再聽了元春這番介紹,趙之楨覺得在恰當之餘還很是謙虛。
而元春形容堂兄賈璉,可就不是讚美了,“大伯家的哥哥人有些……”
趙之楨不過低頭,用茶蓋兒撇一撇茶末的功夫,再抬頭……元春就忽然不見了。他再往下看去,就見元春坐在地上,一手撐地,一手撫著腳踝,還皺著眉頭,“呆……啊,疼。”
趙之楨趕緊起身,把元春扛起來抱到了裡間的大~床~上。總管趕忙去請府裡的老供奉——嫡長子自打生下來,身骨就一直不怎麼樣,趙之楨請了位善於調養的致仕老太醫在府中坐鎮。
元春嫁進王府才一個多月,已經讓這位老太醫看了七回……跌打損傷了。
等元春的傷腿已經包好了藥膏,老太醫跟一眾閒雜人等齊齊告退,房裡只剩趙之楨與元春,還有這會兒已經站到門邊的傲梅,以及外間守著的大丫頭抱琴。
因為傷得不重,躺一躺就好,趙之楨打量了會兒元春,才問向傲梅,“在孃家時她也這樣?”
傲梅偷瞄了元春好幾眼,元春緩緩挪動著傷腿,平靜道,“你就老實說吧。”
傲梅這才小心道:“回王爺的話,我們姑……姨娘在家時也時常撞出個淤青……”
元春微皺著眉頭接話道:“那會兒都傷在衣裳遮得住的地方。”
趙之楨沉默了一下,捏捏元春的臉,另有所指道,“你堂兄比你還呆啊……”
元春聞言,不得不自辯了,“我是笨手笨腳,可再笨也就害自己,我堂兄他是腦袋……不知道輕重緩急啊。”
倒是有理。趙之楨起身道:“等我回來。”
目送七皇子離去,元春換了個自在些的姿勢,“家裡怎麼樣了?”
話說,榮府雖沒真的分家,但銀錢已經分成兩份,兩個兒子各領各的,也各用各的……這事兒原本也沒人打算瞞著元春,因為大家都知道根本瞞不住。
與其讓她聽見風聲,再叫孃家來人到王府裡分說清楚,還不如早早交代了呢。因此賈珠便特地給妹妹寫了封信,並差人送來過來。
至於元春身邊的傲梅和抱琴都是家生子,傲梅是從父母那一輩才開始在榮府做事,而抱琴的曾祖便曾經做過榮國公賈源的隨從。抱琴的父母親戚在榮府各處當差,因此訊息不僅來得快,還很是詳細,在和哥哥的信相互那麼一對照,大致經過元春也就都弄明白了。
老祖宗確實是抱著及時行樂的心思,可這會兒她還沒看到女兒女婿孫兒孫女都走在她前面,也沒失了決斷,老祖宗的主意,在元春看來真是再明智沒有。
不過這次讓兩個兒子各自經營,掌握用度的過程,也遠沒哥哥賈珠信裡寫的那樣平和。
邢夫人和母親王夫人性格迥異,可這二位卻有一處完全一致:都覺得整個榮府是她自家的……既然是兩家連花銷都分開了,那進項也得劃分一下。
賈赦與賈政都是嫡子,而賈赦身上有一品將軍的爵位,俸銀比二弟要多,最後長子這邊鋪面拿得多了點,而次子則用莊子補償,總體而言,拋去跟爵位相關的產業,差不多就是一家一半。
不過真正看到家底的時候,邢夫人的臉色據說很不好看:首先,完全沒她想象的那般,榮府依舊是鉅富;另外,王夫人和王熙鳳靠公中銀錢放貸,賺得的利錢不僅沒分,賈政還道他已經把那些不義之財上交了去。
邢夫人有些不信,但賈赦知道二弟所言非虛。這時候他還沒完全失去上進之心,也極是認同破財免災的道理。至少他這邊就沒受什麼牽連,而且還因此拿了弟弟一個終生的把柄,將來若真有事,他可就不得不幫忙了——誰讓二弟生了個好閨女呢。
沒過多久,賈赦可不就聽說七皇子召見自己兒子賈璉和侄子賈珠了?訊息一出,全家歡喜,唯獨邢夫人不怎麼自在,不過這份不自在也讓終於能當家作主自得自滿很快沖淡了去。
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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