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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特地等了幾息,又繼續道:“想指個人過去伺候,也得事先領進來給我瞧一瞧。以前也出過這樣的事兒,郡王妃指過去的丫頭讓人收買,把郡王刺成了重傷。”
韓緒聽得心驚肉跳:趙之楨在北面沒少殺北狄人!若真是出了岔子,這干係她們全家都擔不起。
她連忙起身謝罪道:“是媳婦兒疏忽了!還請妃母責罰。”
貴妃似笑非笑道:“罰你什麼?”
她指了丫頭,但王爺沒收——合著王爺都沒給她犯錯的機會。韓緒此時滿腦門都是冷汗,“還請妃母指點。”
貴妃笑道:“孺子可教。”
卻說韓浩的父親不過是個鄉紳,韓家能有今日的實力和聲望幾乎全賴韓浩一人的本事——換句話說,這家子人根基不深,對於皇家那些不好明說的舊事和規矩也都知之甚少。
好在這個兒媳婦很是虛心。至於那個容貌“不一般”的丫頭也讓韓家自己先收拾著吧,若是他家辦砸了,她再插手也是不遲。
從宮中歸來,韓緒回府便倒在了榻上,整個人都有限虛脫:純是嚇的。而她哥哥此時也不比她強到哪兒去。
話說,韓家在河東能算一霸,可在京城本事十分有限,想查探什麼人和訊息最好還是去找“地頭蛇”幫忙。而賈珍……讓他治國濟民只能等下輩子,但他打聽訊息,實在是個厲害人物。
二人的妹妹嫁給了同一個男人……本不該太過和睦,韓大公子與賈珍卻是詭異地挺投脾氣。尤其這一回韓大公子有求於賈珍,更是銀票開道。
賈珍笑了,把裝著銀票的匣子推了回去,“你說的這人……家裡可有人在南邊販鹽。”
韓大公子一點都不懷疑:因為賈珍的姑父林海在揚州做了十多年的巡鹽御史。有了人指路,後面的追查就簡單多了。
而這天晚上,趙之楨也迎來了前來赴宴的堂弟……此人乃是慶王的嫡長子,而慶王如今正執掌著聖上的內衛。這也是個一天到頭難得擠出個笑容的冷麵郎君,不過這位不僅不愛笑,也不愛說。
說起言簡意賅,他比趙之楨還要更勝一籌。
聽了堂哥趙之楨說起韓王妃帶來的陪房多有異樣,這位竟然直截了當道,“因為費大公子花了很多銀子。”
趙之楨點了點頭,“我想也是。”
“他垂死掙扎,你犯不著髒了手。”
然後太子身邊的空缺就能讓韓家和寧府頂上嗎?趙之楨暗中思忖道:這手段怎麼如此熟悉?
而轉了一大圈兒,終於查出來妹妹那乳母正是由太子妃他哥暗中派人收買的韓大公子,差點當場就撕爛那張薄薄的箋紙。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本子黑屏了,今早召喚IT小哥來修,發覺是主機板上的東西燒了……折騰了一天,好在本子已經修好了。
☆、第53章
太子身邊一直有太子妃她哥牢牢“守著”;不止韓大公子這樣的公子哥兒投靠無門;就連賈珍這等從祖父開始就站在太子身後的人;都沒法兒繞得過去。
只衝“吃獨食”這一點,費大公子就得罪了一大片人;再加上他本人品行和手段壓根不能服眾;因此韓大公子甘當出頭鳥,不少人都樂見其成;甚至連一向護著他的太子也很希望大舅子能吃點虧學點乖。
因此韓大公子此番出手幾乎是“眾望所歸”,不過費大公子當然不會坐以待斃……買通韓緒身邊的乳母,給趙之楨添堵,這是個陰招;而且從目前來看;效果還挺不錯的。
韓大公子拿到證據,想清楚來龍去脈最多就是幾息的功夫,旋即就是暴跳如雷了:我還沒在太子跟前給你上眼藥,你就來算計我妹妹!好;很好!
有什麼仇怨你衝著我來,暗地裡為難女人,算什麼能為?!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話雖如此,但韓大公子要是一怒之下真去謀害太子妃的嫂子和侄女……他還真下不去手。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他自認不是君子,但也不是什麼不擇手段之人。
韓大公子直接在書房裡坐了一整晚,都在思量對策:要不,就找人挑明太子妃她哥在南邊的鹽務虧空?
他不怕太子妃她哥,二人互相拆臺算計也沒什麼,像是“小孩子打架,大人不會輕易插手”一樣,一般不會牽扯到兩家的長輩,尤其是太子妃之父與自己父親都是二品大員,怎會輕動?但韓大公子只怕費家其他人看不過去,要一起為自家人出頭。
思及此處,韓大公子不免暗歎了一聲:自家根基還是淺了些。可這反而激起他那股子不服輸韌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