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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蓉哥兒“近在眼前”,元春也知道了許多趙之楨在北面鎮守時的“奇人軼事”。按照趙之楨以前的脾氣手段,他沒準兒巴不得那些貪~官~奸~商帶人鬧上一場,這樣他就能出師有名,果斷髮兵——哪位臣子都不能勸阻聖上平叛!
最終必定是這些人家……人財兩失,趙之楨還能借~抄~家去官定罪的機會,好生填補一下自己的內庫。
畢竟他立志要做雄主英主,不僅要平定內~亂,治國安民,更要在有生之年好好地開疆拓土。只有這樣才算是名垂青史、萬民敬仰。
只靠殺人立威,殺來殺去萬一殺出了習慣……殺伐太重必定引人詬病,不過她也知道聖上一直都……不大痛快。太上皇與聖上父子再怎麼“含情脈脈”,也抹不去曾經的芥蒂。
元春忽然坐起身子,雙手端著趙之楨的臉龐道,“我覺著您……還是剛直太過。”
趙之楨無奈,甚至有些委屈,“我怎麼不知道過剛易折?我這不還忍著呢。”說著,他伸手捏了捏元春的小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我正參詳。”又嘆了口氣,“反正不到關鍵時刻,我不輕易動兵如何?”
元春想了想,“那些商人,肯定有用。您且等等成嗎?”
除了真正領命的那些密探,以及趙之楨那幾個經手的心腹,也唯有元春猜著季先生那些屬下南下不只要收集情報,建立新分部,更是……為了暗中清理些不聽話又愛出頭或是出主意的商人。
雖然這些人罕有無辜——自從大齊韓軍式微,如今南方的海商大多都是靠~走~私和兼任海賊撈得驚人家產。
也正是這群人,早早發覺聖上對南方態度有變,便不安生起來,同時打算拉上溫家以及造了反的平南王一起,讓聖上長個教訓。
不過人生在世,誰能沒有瞧不順眼之人?官做久了,自然少不了~政~敵,生意做大了,哪裡又缺得了~仇~敵呢?
元春的意思明明白白:您先露點口風,以利誘之,讓這些~政~敵~仇~敵們先打一場嘛。等他們打得動了真火,您好處收得差不多,再出面主持公道多好。要是還難解難分不聽勸告,您再出手平亂多好啊。
畢竟南邊暗流湧動,溫家自然得不著好!
這回也是一樣,元春的話趙之楨又聽進去了。
隔天,元春跟以往一樣,早早到慈寧宮拜見太后——比起諸位太妃,皇后和其他妃嬪,就屬她的景仁宮離慈寧宮最近了。
趁著旁人還沒到,太后衝她笑了笑,“我聽說了,你做得好。剛柔並濟才是正道。”
元春忙道:“太后過譽了。”
太后笑著擺了擺手,“我心裡有數。”
貴妃在宮變那夜立下大功,保得王府安穩,事後也沒為自己和孃家謀得什麼好處,這麼多年又對老七真心實意……罷了,你待我兒子好,我自然也該好生謝一謝你。
於是打算在明年大選時,往聖上身邊塞些自家姑娘,給聖上吹一吹枕邊風,為自家撈點好處,哪怕提前聽到些風聲的人家,全都在太后這兒碰了壁。
這當然是後話。
就在元春拉著趙之楨,請他暫且……再忍忍的時候,蓉哥兒的大舅哥使了出金蟬脫殼之計,帶著一二心腹,和聖上派給他的保鏢,瞧瞧跑到了金陵,與賈珠見了一面:茲事體大,他也是不得不來。
卻說賈蓉這位大舅子人脈多在北方,但在南邊也不是一個肯跟他說點實話的同行都沒有:平南王和溫家在幾年前,可是真地經常“互通有無”!平南王的商隊到了兩廣換身行頭和招牌,就能在粵州港出海販貨。就看平南王堅守了這麼多年,不見頹勢,顯然他的商隊不僅能出海,更能平安歸來。此事溫家默許自不必說,若無南方的海軍大都督相助……如何說得過去?!
賈珠眉頭一跳,端著茶盞默默躊躇了半晌,才道,“這訊息可靠得住?”
賈蓉的大舅哥輕聲道:“八成。”
賈珠當即拍板,“你先回去等我幾天。”若是南方~海~軍大都督也倒向了溫家,這新港哪裡修得起來?!
☆、第96章
溫家現在還不敢動朝廷命官,否則溫家老大押在京中的家人都全成了可宰割的“肉票”。
不過他賈珠的姻親,蓉哥兒的大舅哥方愈可沒有“朝廷命官”這道護身符。
思及此處,賈珠提醒道,“你多小心。籌備、修繕之事,我定當助你。”尤其是幫你及時向聖上告狀訴苦,“這回真是可惜,不過來日方長。”
方愈身負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