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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資敵,查出來一準兒也要掉腦袋!
北軍風氣也隨著趙之楨的到來而煥然一新,不過北軍中若干老資格的將軍也還記得太子妃孃家當年的雪中送炭。
欠了的人情總歸是要還的。
李敬心裡再三琢磨了下七皇子的為人,再掂量了下自己的分量,想得他後槽牙都開始疼了。剛過不惑之年的將軍在帳中圍著書案轉了好幾個圈兒,最後還是橫下心,決定再拉上兩個好友——都是當年收過太子妃孃家商隊“孝敬”的將軍,一起去跟七皇子求個情。
而大帳中的趙之楨手裡正拿著太子的親筆信:他讓七弟不必為難,儘可公事公辦。
趙之楨反覆把信看了三遍,心中不免嘲笑道:若真是想我公事公辦,太子哥哥你還特地寫信作甚?
他搖了搖頭,把太子的書信放到一邊,提筆在上好的箋紙上寫道:臣聞……剛落下這兩個字,李敬等人便前來拜見。
李敬他們其實也是盡人事而已:在這與北狄大戰的當口私販鐵器……雖然都是農具,可也忒犯忌諱。
趙之楨聽了李敬他們幾句話,便知道這是來求情的。他想了想,覺得還是該透露幾分,“若只是私販鐵器,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李敬先是一愣,又遲疑道,“這是怎麼說?”
趙之楨擺了擺手,“偶爾無知也亦是福。”這已經是很實在的提醒加警告,別為了人情毀了自己的仕途。
這話裡的肅殺之氣,李敬他們幾個自是聽得出來,幾人沉默片刻又對了個眼色,還是由與趙之楨私交最好的李敬開口,“求王爺指條明路。”言畢,幾人齊齊起身,一拜到底。
看著躬著身子不起來的幾位將軍,趙之楨聲音極低,“欽犯。”
這兩個字落在李敬幾人耳中,簡直不遜於炸雷當頭劈下。在沉默了數息之後,幾人果然心甘情願地敗退而去……
話說太子妃的哥哥自然知道自家商隊私販鹽鐵,偶爾還傳些“無關痛癢”的訊息,但是……他畢竟沒到關口來過,真不知道自家的商隊有時還兼任人牙子和保鏢。
他們帶入大關的,不只是要到本朝討生活的異族百姓,還有來自各部族的探子;至於他們帶出去的……卻往往只有一種,那就是逃犯。
為了保得性命而離開中原,逃到關外,這些人不惜傾家蕩產。因此這筆買賣才是真正的“獲利甚巨”,比私販幾次鹽鐵都更賺!
當然,敢這麼做的商隊,整個北方一隻手已經足夠數得過來,太子妃孃家的商隊顯然位列其中。
趙之楨扣住商隊,在商隊大管事眼前展示從馬車中搜出的鐵器,也是謹防這管事以為真正的罪行敗露而鋌而走險。
除了靜等太子妃孃家派人來處置此事,同時趙之楨還要迎一迎父皇遣來心腹,默默把摺子封好裝入了特製的密匣——南邊那位殿下,還有他的妻妾子女,雖然大家都姓趙,血緣也隔得不算遠,可趙之楨還真是一個都沒見過。
思及此處,趙之楨難得笑了笑:柳桓這次可真是幫了大忙!
他這邊心情正好,極擅察言觀色的親兵才敢上前,同時雙手遞上一封書信,“稟王爺,關口都督府錄事參軍事賈大人送了信來。”
話說,賈璉這回也是把心一橫,想著他若是和盤托出,王爺看在妹妹元春的面子上,沒準兒還是會提點一二?
提點當然是肯定的。趙之楨已經把元春放在心裡了,只要不是太讓他為難,元春的孃家人他都會適當拉一把——對此,元春都還不知道。
不過,王爺的提點……賈璉發現自己根本想不透:回信只有四個字,靜以修身。
作者有話要說:比昨天早了一點,有進步呀……先自誇一下哈哈哈。
☆、第45章
靜以修身;還有下面那半句儉以養德,在賈璉看來,這是讓他別收不義之財;坐觀其變的意思——至少字面上是這個意思。
可這句話出自諸葛武侯的《誡子書》;本意又是希望兒子在修身養性之後;做出番事業;而非虛度光陰。
究竟該按字面意思行事還是往深處想?
賈璉足足猶豫了一個晚上,好歹沒舍下臉再次向趙之楨追問;至於王子騰那邊……賈璉還沒傻到拿著王爺的信箋;跑去找王子騰解惑。
不過今晚他註定睡不安生了:因為家裡正好送了家信過來。
鳳姐兒在信中說完家中瑣事;便是勸他和叔父王子騰多多親近……俗話說得好,樹挪死人挪活啊。
看完鳳